官司临近的前几天,A市的各个八卦杂志、微博已经渲染的沸沸扬扬。
甚至有一部分人对我进行了人肉收索,结果显而易见,我成了众矢之的。
“一一,你确定你真的要打这场官司?”周航在送我到法院的路上,依旧满腹疑虑。
“都已经到这步了,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有点太晚吗?”我倏然一笑,倚在副驾驶靠背上小憩,想象着待会儿就要见到爱恨相交的人,心绪微乱。
听到我的话,周航不再说话,手握方向盘和急促点烟暴露了他的烦躁。
我知道,他是怕我名声败毁,但是他忘了,从芬兰回来的我,哪里还有什么名声。
A市的法院处在闹市中心,加上A市人民热爱八卦的特殊爱好,旁听的群众人满为患,几个法院的法警蹙着眉调节。
韩萧何的畜生行径想来是激起了民愤,几个挤在法院门口的大妈骂骂咧咧,伸着有些粗糙的手,指着法庭内咒骂。
“下去之后小心点,我看今天这官司不简单,你看法院门口的记者和群众……”周航把车停到法院门口,看着我忧心的说。
“放心吧,我有分寸。”我点点头,打开车门,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法院,铃铛从后座下车紧跟在我身后。
他们任何人的愤然,我都能体谅,每个人都是如此,骨子里住着半个恶魔也住着半个天使,当内心欲望作祟的时候,恶魔就会沸腾,但是当看到别人恶魔作祟的时候又急不可耐的跳出来谴责,好证明自己是个‘天使’。
其实抛开这些道德理论来讲,别人怎样,与我们何干?
当然,在三年以前,我也曾和他们一样!
走在法院外的蜿蜒小路上,铃铛拎着文件包走在我身后,小碎步紧跑几步在我耳边小声嘟囔:“一一姐,人家不是说律师助理都需要律师助理证吗?我这样跟着您进去没事吗?”
“能有什么事?再说了,谁说你是我助理了?”我在前面嗤笑出声,手里把玩着一支刻有我名字的施华洛世奇笔,笔筒内的水晶在阳光下有些耀眼。
“您不是说要我以后当您的助理吗?”铃铛跟在我身边扁扁嘴,表情有些委屈。
“是啊,我说要你以后当我的助理,以后就是当你拿上律师助理证之后,今天回去后就让周航给你报个学习班。”我扭头看着她,弯弯唇角,继续向前走。
“一一姐,你真的要我当你助理啊?真的不嫌弃我?”铃铛跟在我身后咧着嘴笑,喋喋不休的模样跟周航有的一拼。
我朝前走着,没有再接她的话,心里暗暗思忖以后得让她跟周航少接触,一个家里面,有一个唠叨成疾的人就够了,再多一个我可受不住。
进法院后第一道程序是核对双方当事人和代理人的身份情况,韩萧何很听话,一早就在等候在那,原告位置上的女孩,十七八岁的模样,头垂的很低,身上的衣服虽然洗得发白但却很整洁。
我放眼看去原告律师席位上的人,不是曲逸尘,是个陌生的年轻面孔。
核对完之后原告(上诉人)陈述事实和理由及其要求,原告律师阐述了事情经过,并提出了索要赔偿和希望韩萧何能得到法律制裁。
我一言不发的听着原告律师的诉求,嘴角微扬。
强、奸罪属于刑事案件,我国刑事附带民事诉讼中不存在对精神损害进行赔偿,因为对犯罪分子的刑事处罚本身就是对受害人最好的精神补偿,所以,一般强、奸罪是不能提起附带民事诉讼。
但嫌疑人在实施强奸行为有损毁了财物或伤人等情节,可以对被损毁的财物或治疗费用等的提起附带民事诉讼。
对方律师既然提出了索要赔偿,肯定是手里掌握了这个叫天爱女孩的受伤证据。
这样缜密的逻辑思维,不是曲逸尘那只老狐狸,还能有谁?
听完原告律师的状诉,韩萧何怂成了一团,一眼不瞬的看着我挤眉弄眼。
如果法院不是个肃静的地方,我还真想在替他辩护以前先问问他到底是凭借什么当上的公司法人,这点智商,打工都嫌他坏事。
“被告被告(被上诉人)陈述事实和理由及其要求。”原告律师称述完之后,审判员将视线落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