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壶碧螺春出神。
曲逸尘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抬眼:“我们两能单独谈谈吗?”
“好啊,曲律师介意在卧室谈吗?”我笑的勾人,意味深长。
曲逸尘回眸看了眼站在他身边凶神恶煞的周航,淡淡开口:“好!”
我领着曲逸尘走到我卧室后,周航在客厅爆了粗口:“cao!”
在关闭房门时,我故意多看了两眼反常的周航和铃铛,眸色一紧。
我从没听周航说过他认识曲逸尘,更没听他说过跟曲逸尘有什么过节。
可他今天的表现,分明就是对曲逸尘恨到了心底。
至于铃铛……更加有待考究!
我回身时,曲逸尘就站在我身后不足十公分处。
一双深邃的眸子,摄人心魄。
“这三年,你经历了什么?”曲逸尘伸手撩起我的肩带,勾起、滑下,乐不思疲。
这句话,何其熟悉。
记得几年前,我拿着电话,歇斯底里的问他:“这五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风水轮流转,今天轮到他问我。
我伸手覆在他手背上,牵引着他松开肩带,渐渐向下,直到覆上我的柔软。
曲逸尘像触电一般缩手,我嗤笑。
曲逸尘气急的转过身子,呼吸稍喘。
我从他背后越过,走到窗前,从抽屉内拿出一根烟点燃。
从芬兰回来之后,我就只抽大卫杜夫,不奢侈的烟,烟味浓郁。
闻到烟味,曲逸尘回身蹙眉:“白一一,这就是这么多年来学到的?你现在这副德行,能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吗?”
“人死如灯灭,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我就是活得再好,他们也看不到。”我勾勾唇角,讥笑。
“他们怎么会看不到?”曲逸尘从我手里夺走香烟,一把扔在木地板上,烫出一圈熏黄。
“怎么看?在天上?曲律师,我是无神论者。”我染着笑意,起身把他扔在地上的烟蒂扔进烟灰缸。
“一一,你能不能别这样,看到你这样,我心慌……”曲逸尘在我转身间从身后抱住我,把我嵌进他怀里。
心慌?
心慌才是多大点动荡!
想当年,我心都撕裂成了碎片,又碾成了末。
我不照样活下来?
“曲律师,你难道没听过那句话吗?最好管教一个人的办法,就是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不如您考虑下?”我半倚在他怀里,回眸,正好对上他的喉结。
曲逸尘生的白皙,但是五官棱角分明,不算刚毅也不阴柔。
我望着他出神。
他倏然收手。
“你爱我?”曲逸尘看着我苦笑。
爱吗?
这个问题让我哑然。
越是谎言,越容易说得出口,越是掺了真感情,越是难以启齿。
我唇际挑开,刚准备说点什么,就见他将食指伸到嘴边做了个‘静音’的手势。
“我知道白叔跟白婶的死给你带来很大打击,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别针对我妈跟温婉,我一定会尽我最大能力弥补!”曲逸尘看着我,目光灼灼。
别针对他妈跟温婉?
原来,在他心里,最重要女人的位置已经易主。
看着曲逸尘一副把我当作蛇蝎心肠的样子,我提唇笑了笑:“曲律师比几年前更加有男人魄力!”
“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说,虽然白婶他们的死我也很惋惜,但是那件事也并不是我妈一个人的错,年轻时我妈因为白婶他们散布的谣言,活得有多憋屈,你是知道的!”曲逸尘情绪激动的说着。
好像从前,历历在目。
人是一种自私的高等动物。
不论你口口声声的说多深爱一个人,在他触及到你底线时,你依旧会毅然决然的选择释怀。
比如现在,我对曲逸尘的爱,成了祭奠。
“曲律师,当年事情发生后?你母亲是怎么逃避法律责任的?对于这点我其实还是蛮好奇的。”我绕过他的话题,提出了我多年的心中疑问。
据周航调查回来的消息,当年我妈在仓库出事后,陈素被作为重要嫌疑人带回警局。
但是仅仅关押不到24小时就被放了出来。
替她保释的人是曲逸尘!
听到我的问话,曲逸尘有些心虚,将头撇过一侧没有应答。
见他不说话,我三步两步走到他身边,注视着他,一眼不瞬的说:“让我来猜猜,凭借曲律师的聪明才智,应该是出具了你母亲有精神状况方面的医院证明吧?”
精神病患者在发病期间所作出的失常行为,是不需要履行法律责任的。
曲逸尘担任律师多年,这点小事难不住他。
“一一,这件案件已经结案很多年了,你想怎样?”曲逸尘猛地眯眸,提防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