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潋着笑:“瞧你这话说的,多影响咱俩的阶级感情!”
周航鼻子里冷哼一声:“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
我知道我的小九九瞒不过他,而且我本来也没想瞒着。
“你原来在芬兰是特警,在这边应该也有警察方面相熟的人吧?不如帮我打听打听?”我单手搭在他肩膀上,绕了个圈,跟他对视。
“哎!”周航惆怅的看了我一眼:“在我得知陆苒死的时候就已经帮你托人打听过了,没人知道。”
我覆在他肩膀的手略收紧。
垂眼看他,探不出真假。
直到此刻,我还没发现,其实他什么都懂,只是在故弄玄虚,逼我亲手解开一个个真相。
何其残忍!
“对了,曲逸尘那个前女友的官司就快开庭了,你去见过那个正室没有?”见我出神,周航转了话题。
他这不说我还真差点把这事忘了!
“地址!”我朝他瞥了一眼。
“幸福家园,12栋,412室。”周航把身子陷进沙发里自言自语:“哎,一个好好的特警,竟然混到了做侦探!”
我起身,笑靥如花:“周特警,你要知道现在做侦探可比做特警赚钱多了去了,如果你实在找不到工作的话,其实你可以考虑下做这个哦。”
周航没有应答,我抬手看着腕间的表已经十点四十。
走进洗手间,画了个淡妆出了门。
今天的我,打扮还算中规中矩。
正室本分,小三妖娆,所以,这点忌讳,我还是懂的。
打车到幸福家园时已经将近十一点。
刚到大门外,就看到了曲逸尘那辆扎眼的卡宴。
在门卫做了登记,寻着周航给我的地址。
下电梯,直对的就是412室。
门虚掩,争吵声不断。
“您好,有人吗?”我轻敲了两下房门,里面没人应答。
想来,应该是争吵声太大,掩盖过了我的说话声。
推门而入。
一个中年女人正跪在地上哭诉着些什么。
对面男人,高傲的坐在沙发上,目空一切。
曲逸尘优雅的坐在单人沙发上品着茶,心如磐石,八风不动。
“老何,你不能跟我离婚,你忘了当年我跟你一起过的苦日子吗?”
“老何,我们可是白手起家……”
“你这样做是要遭天谴的……”
女人哭诉着,纠缠着,悲戚着。
男人蔑视着,嫌弃着,温怒着。
都说人生如戏,我倒觉得是戏如人生。
我的出现,丝毫没有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
就好像我是透明的,又或者我本来就应该在这里。
差不多十多分钟后,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终于发现了我,蹙眉:“你是谁?”
“律师!”我提唇笑笑,走近。
曲逸尘闻声看我,随即又低头斟茶。
形同陌路。
“律师?你个臭娘们不是说没藏私房钱吗?钱从哪儿来的?老子就知道,你肯定是在外面有人,还敢跟老子玩阴的!”男人愤然起身,一脚踹在女人身上,脸上横肉随着说话一颤一颤。
“老何,我没有,真的没有,这么多年,你从来不给家里拿钱,你买米我吃米,你买面我吃面,你还不知道我吗?”女人嘴角淌着血,踉跄从地上爬起,紧紧揪着男人的裤管。
我眯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忽然有些了解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为什么会出轨。
因为这个女人太不值钱!
你卑微,甚至都卑微到了骨头缝里,卑微的都萌芽、开花。
自己都不懂自爱的人,别人又凭什么爱你?
曲逸尘抬眸,嘴角讥笑。
他了解我,知道这样的女人我最看不上眼。
女人见她不论怎样求男人,男人都不信,所幸朝我爬来。
“律师,律师,你跟我们家老何解释一下,说你不是我请来的律师……”女人不住的扯着我的裙角。
“我……”我轻启红唇。
不知怎么,我突然不想为她辩解,突然想看看如果我不为她说情,她会怎样?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那个狐狸精派你来诬陷我的?”女人倏然起身,抓着我的西服外套不断撕扯。
我任由她扯着,淡着脸:“你有没有微信?前段时间朋友圈最盛行的一个段子是:当你求一个人的时候,特别丑!”
女人愕然,我的衣服也被她扯落肩头。
我无所谓人看我,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也不论看我哪儿。
女人抿抿唇,怅然若失:“我知道,我知道,但是能怎么办?儿子就要上大学了,离了他,拿什么交学费?而且这么多年来,我都是家庭主妇,离了他,我怎么活?”
“到底是你儿子离了他不能活?还是你离了他不能活?”我凝视着女人,没好气的说。
未等女人开口,一旁坐着的曲逸尘起身,含笑:“白律师,你又何必强忍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