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门外传来老人笑呵呵的声音:“一一,给你们那个朋友打电话,让他过来,咱把租事务所的钱给人家,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随随便便花男人的钱,又不是自家老公!”
电话那头周航始终没接通。
听着老人越来越近的步子,我挂断电话迎了出去。
“周叔叔,您这是干嘛?”我看着老人拖着一个大行李箱正吃力的往里走,有些懵圈。
“嘘,别说话,快给你那个朋友打电话。”老人拖着行李箱进了门,神神秘秘的将门反锁。
我看他执意,没办法,只得拨通了陈泽电话。
在电话里,我简单跟陈泽说了下情况。
陈泽笑了笑,说马上就到。
我跟陈泽原本距离就不算太远。
加之他听说这边有紧急情况,所以不到五分钟就赶了过来。
陈泽敲门进来。
老人把我挡在身后,上下打量了陈泽一番,最后靠近我,小声嘟囔:“看着小伙子还不错,长得比叔叔年轻的时候都帅,就是没叔叔有男子气概!看着娘!”
闻言,我低头抿着唇笑。
“小伙子,谢谢你帮我们家一一开这家事务所,不过,她跟你非亲非故的,接受你这些实在是有些不妥,
这里有五百万,你数数,不够话我再去取。”说着,老人便转身打开了身边的行李箱。
摞得整整齐齐的钱,失重掉出箱外。
我愕然,陈泽的反应跟我相差无几。
“叔叔,我中意一一,早些年我们就是未婚夫妻,后来因为我做了一些错事,所以她才负气离开,如今我这么做,只是想挽回那段感情,
您让我收下这些钱,这不是相当于断了我们的情义吗?”陈泽头脑灵活,转瞬就开始上演痴情戏。
“一一,是这样吗?”老人转身看我,司徒从我眼里探出真假。
我抬眼,看着陈泽戏谑的脸,点头。
老人思忖了会,朝我扫了一眼:“一一,你去帮我买盒烟回来。”
我见老人目光闪烁,知道他是有意支开我。
朝陈泽递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兀的走了出去。
我刚走进公用茶水间倒了杯白水坐下,就见周航满头大汗的从门外跑过。
急忙起身把他唤回来。
“你跑什么?后面有追债的啊?”我勾勾唇角,低头抿了口纸杯内的水。
“比追债还恐怖,我爸是不是在你这?”周航伸手胡乱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是啊,怎么了?”我不解,追问。
“老头居然从我卡里刷了五百万,那是我的老婆本啊?”周航丧着脸,就差带哭腔。
我强忍着笑意:“哦,那个啊,周叔叔得知我的事务所是陈泽送的,觉得我一个女孩子家接受男人的赠予不合适,所以……”
“所以他就拿我的老婆本替你还钱??”周航勃然大怒,不顾我的阻拦推门而入。
我紧随其后,生怕他跟周叔叔之间发生口角。
进去之后,我发现我所担心的那幕压根就是多余。
因为周航根本就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双眼扫视了一下我的办公室,最后将视线锁定在那一箱散落的钱上。
我还没出言相劝,就见周航弯腰开始收拾,最后拖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门。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我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攀谈的周叔叔和陈泽,无奈的耸了耸肩。
他们两人到底聊了什么,我不知道。
只知道在出事务所门时两人处的跟亲爷俩似得。
最后还是陈泽把周叔叔送回的菊花园。
陈泽返回来时,我正躺在沙发上小憩。
他往我身上搭了件衣服,俯身,在我额头浅吻。
其实,我没睡着。
确切点说是在他推门的那刻就醒了。
本来我想的是眯着眼跟他聊天,但是当他做出这一系列动作后。
我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不想他知道我是清醒的,因为这样,我们彼此都会很尴尬。
俗话说,你永远感动不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也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的确如此。
陈泽在我事务所坐了整整一下午。
我在这张真皮沙发上也躺了整整一下午。
直到窗外的街灯亮起。
一盏盏,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起来吧,我送你回家!”陈泽走到我身边,把搭在我身上的衣服撤走,率先走了出去。
我睁眼,不见他的踪迹,深呼了一口气。
他知道我在装睡,但是却没说。
陈泽开车载我疾驰在夜幕下。
车内的音乐震耳欲聋。
直到把车开到菊花园下,他猛地刹车,扭头对我说了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