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低头,嘴角邪劣,带着蛊惑。
他轻落在我唇角一个吻,还没加深,我眼里蕴着的泪水,就顺着眼角滑落。
还没进行下一步,我躺在他身、下,已经泣不成声。
季霖撑起身子看我,像是早预料到我会这样,单手枕在脑袋下,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把我揽进怀里。
我扭捏着,既觉得自己现在丢了面子,又恼怒他刚才的做法。
“你说你这个人……”季霖张嘴,似乎想要调侃我几句,但是在对上我泪眼摩挲的眸子后,将话咽了回去。
“我这人怎么了?我招你惹你了?你今天装的可怜巴巴的,让我替你出头,我二话没说去了吧?可是到头来?你就这样报答你的恩人的?”我边抹眼泪,边责骂。
季霖仰头看着天花板,没说话,只是环在我肩膀的手,有节奏的拍打着。
这样的夜有些难熬,好在身边有个人。
——是敌是友姑且不说,最起码,这个人,他此刻对我好着。
我嘤嘤的哭着,把今天的憋屈一股脑都哭了出来。
翻了个身,抱住季霖的腰身,哭的不可遏制。
哭累了,我在他怀里也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好像有人拿温热的毛巾擦拭过我的脸。
我眼皮挣扎了几下,可惜太累了,都分不清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
次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还像个无尾熊一样抱着季霖。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季霖,不光上半身不着一、缕。
就连下、半、身……
我环在他小腹的手,悄无声息的抬起,屏着呼吸,一点点往外挪。
就在我的手快要挪开的时候,季霖宽厚的手掌徒然抬起,落在我手上。
抓着我的手,又放回开始的位置。
我心下一紧,下意识缩手。
“别动,再动,我现在就办了你!”季霖声音沙哑,侧身,将我更紧的抱在怀里。
闻言,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害怕。
别说动,我现在连大气都不敢高喘一下。
就这样差不多僵持了半个小时后,季霖松开,“我今天休息,你今天上班吗?”
“上的,上的!”我急忙回答,脸色涨红。
季霖低头,嘴角微扬:“今天是周末,你确定你上班?嗯?”
他那句‘嗯’挑音挑的老长,让人听起来心头一酥。
“我,那个,那个,今天本来是不上的,但是因为,因为今天还有个案子,所以,需要去跟客户联系下!”我心虚,说话底气不足。
季霖听出我在撒谎,却没拆穿,自顾自起身,站在地上打开衣柜选衣服。
我扯过被子盖住眼,尽量避免自己占他‘便宜’。
“我下去买早餐,你等着我,待会儿吃完饭,我送你回家!”季霖穿戴好衣服,扯下我蒙着头的被子。
我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唯一祈祷就是他能快点远离我的视线。
见我低眉顺眼,季霖整了整衣服离开。
在他离开后的下一秒,我起身随意拢了拢自己乱蓬蓬的头发,看着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顾不得其他,光着脚,从玄关处手拎着高跟鞋,夺门而出。
跑出别苑外,我深吸了一口气。
心里暗暗思忖,果然,自由的空气才是最舒爽的。
讲真,我现在有些恼怒昨天晚上跟季霖那些暗昧不明的事。
虽然讲明是合作关系,但是这样,终究会觉得心里不舒坦。
更何况,我前面两段感情还都处理的剪不断理还乱,再让他横插一脚?
——我的下半生怕是不得安生了!
刚走出别苑不远,我自觉安全了,随意倚在一棵树上穿鞋。
“呦,季霖,才短短几年不见,混的人模狗样的,听说你现在是市医院的医生?救死扶伤啊!不知道你现在那些病人,知不知道他们的季大医生原来……”
“有事说事,别拿以前那些事跟我抄抄!”
听着两人的对话,我穿鞋的手顿了下。
探出脖子,恰好看到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正堵着拎着早餐的季霖挑衅。
“季霖,瞧你这话说的,咱们怎么说也是兄弟一场,你现在飞黄腾达了,不能置这些兄弟语不顾吧?最近兄弟手头有点收紧,你看?”
站在季霖对面的男人吊儿郎当,两手搭在季霖的西服领子上不停拍打。
他做的动作像是在帮季霖整理衣服。
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是在给季霖难堪。
季霖没说话,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钱夹,把里面的身份证取出,连带着钱夹扔给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