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孟繁星时不时的住在诊所,陆希言在书房支了一个小床,虽然空间小了点儿,但总比睡沙发强得多。
合衣躺下。
陆希言又失眠了,脑子里不断的闪现这几日发生的一件件,一桩桩事情,都历历在目。
道理不说,谁都明白,可真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那选择就没那么容易了。
乱世人命如草菅,何况国家现在是内则多年战乱未平,外则遭受列强欺辱,尤其是日本更是悍然发动了侵华战争,在中国的大地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神共愤。
作为一个中国人,陆希言也是有一颗拳拳报国之心的,可这一腔热血怎么才能报国呢,参军,上前线,还是做好本职工作,救死扶伤,这同样也是方式再报效国家。
也许还有第三种方式。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孟繁星。
她接到上级的命令,留在上海,组建一个情报小组,主要任务是收集国际上的相关战略情报。
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任务,抗战爆发前,组织在上海的办事机构转入地下,之后,活动也受到了租界当局打压和限制。
许多活动都受到严重限制,组织对国际时局动态的掌握非常的滞后。
组织急需要一个渠道,来了解国际时局动态,尤其是欧美各国对华政策的风向转变。
租界内充斥这各国的失意的政客,军官还有商人以及在黑帮分子,虽然他们在国内混不下去了,可他们跟国内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人就成了神通广大的情报掮客。
怎么样打开局面,这是她从来没有遇到有的问题。
尤其是她现在还被日本人盯的这么紧,稍有不慎,就会有杀身之祸,连累道身边人,别说搞情报了,只怕自身的安全都无法保障。
“组织上希望你能尽快的打开局面,当然,一切以你的安全为首要前提……”
“你说的情况,组织上初步调查,陆希言的身份没有问题,他三个月前从法国回来是料理父母的丧事的,8·13抗战中,陆希言的父母在闸北自家的工厂遭遇日本海军飞机轰炸,双双死于非命……”
“这个人在法国的时候还小有名气,他的老师丹尼尔教授可是心脑外科领域的专家,他是丹尼尔教授所带的学生中唯一的亚洲人……”
“关于你跟他的自幼定下的婚约,组织原则上不反对,不干涉,但你需要把握好分寸,如果发现他有其他什么身份,你要马上跟他切断一切关系!”
“这三年你虽然远离家乡,但履历清白,经得起查验,所以,你不必担心身份泄露,从现在开始,你的档案资料会彻底的销毁,你只有一个代号……”
“我能向他透露我的真实身份吗?”
“不行,组织的地下工作的铁律是不能够暴露身份,除非得到上级的允许才行。”
“这个情报小组只有我一个人吗?”
“组织上会给你派一个交通员,过些日子,她会主动联系你的,至于如何开展工作,你自己决定,组织上相信你的能力……”
“是。”
“组织上会给你最大的自主权,只要不违反纪律的事情,你都可以酌情处理,不必请示。”
“感谢组织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