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再买一笼生煎,一会儿小五过来接我,他应该也没吃早饭。”陆希言把钱放在桌上道,“吃完了,赶紧去上班。”
话音还没落,就看到一辆新福特轿车从马路尽头的拐弯处缓缓的驶了过来。
陆希言飞速的跑去对面的玉壶春又买了一笼生煎包,等轿车驶到他跟前,一拉后车门,上车离开了。
“先生,日本人突然封锁了租界,现在是许出不许进,盘查十分严格。”麻小五一边开车,一边对陆希言说道。
“哦,小五,先去中央巡捕房。”陆希言将手中的生煎包递过去,“给你买的。”
“谢谢先生。”麻小五伸手接过来,感激一声。
“都是自家兄弟。”
……
三楼,政治处。
唐锦办公室的门半虚掩着,陆希言走到门口,伸手轻轻的敲了一下。
“进来。”一声茶杯磕在桌上的声音,紧跟着就听见唐锦的声音传了出来。
“唐兄,早。”
“老陆,怎么是你,我以为是齐桓呢。”唐锦站起身来,招呼一声,“那个晓秋,泡一咖啡送进来。”
“不用那么麻烦了,晓秋小姐,今天星期五,一会儿我还得去医院上班呢。”陆希言对进来的美女秘书谢晓秋摇了摇手道。
谢晓秋看了唐锦一眼,唐锦冲她点了一下头。
“梵王渡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早上刚听说,日本人封锁了租界,这肯定是出事儿了,接着军警大肆出动,这么大的动静,想要隐瞒都难了。”唐锦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军师’有行动。”陆希言缓缓道。
“猜到了,这么大的手笔,能让日本人如此手忙脚乱的,也就在还有他了。”唐锦点了点头。
“我也参加了行动,不过是待命。”陆希言道。
“可以理解,他让你参加行动,估计是为了手下的性命着想,一旦出现伤者,你能在最快的时间实施救治。”唐锦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昨天晚上的行动,他们只有轻伤,没有重伤,所以,我只是睡了一觉,今天早上就放我回来上班了。”陆希言道。
“我今天一早也接到了戴老板的密电,询问‘死神’小组的所获的日军重要情报的情况。”唐锦道,“所以,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
“我是听他们说截获了什么进攻长沙的军事方案和部署,但具体内容我还不清楚,他们虽然对我不避讳,但也不会主动对我说这些,我也没有问。”陆希言道。
“看来,‘军师’他们果然是截获了日军情报官随身携带的绝密情报了,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方式,这获得情报同时,不也是彻底的暴露情报了,就算获得情报内容,只怕也没用了。”唐锦一攥拳头道。
“能破坏也行,如果真是日军进攻长沙的作战部署和方案,那重新制定一份的话,也是需要时间,如果我们获取现在的部署,若是能主动攻击的话,那也是有利的。”陆希言分析了一下道。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这军事上排兵布阵的事情,我们都不太懂,不管怎么样,截获日军如此重要的情报,这都是一件畅快的事情。”唐锦呵呵一笑。
“是呀,起码现在着急的是日本人。”陆希言也笑了。
“还是说说咱们的事情吧,人质交换定在明天上午10点,在新世界游乐场,哪里人多眼杂,我们双方谁都无法完全布控,而且是在租界,这赤木晴子的父亲赤木清之还是工部局警务处的日籍副处长,他是不会看着自己女儿被撕票的,所以,明天的人质交换应该不会有问题。”唐锦道。
“那就没问题了。”
“原本计划,将詹森换回来后,马上送他离开上海,送他去国统区,现在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日本人封锁了租界,就算我们换回了詹森,可怎么把他送出去就难了。”唐锦道。
“急着把人送走吗,先找个地方藏一段时间不行吗?”陆希言问道。
“藏哪儿?”唐锦道,“詹森的目标太大了,丁松乔他们没有固定的住处,经常临时换地方。”
“丁松乔他们就没有安全屋吗?”陆希言道,“我就不相信他们连一个人都藏不住?”
“他们不想把詹森留在自己手里,人质交换完成后,就要把詹森交给我们。”唐锦解释道。
“什么意思,这点儿风险都不敢承担,还想在上海滩抗日锄奸?”
“詹森在‘76’号身受酷刑,他必须有一个安定的环境养伤,据卢文英说,詹森虽然活着,可身上没有一块肉是好的,而这还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情。”唐锦道。
“你的意思是,把詹森交给我?”陆希言手一指自己道。
“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如果詹森伤势不重的话,那就不需要麻烦你了,我可以让曹斌安排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住下。”唐锦解释道。
“唐兄,你可要想清楚了,詹森若是交给我,你可能就要不回来了。”陆希言提醒道。
“我知道,詹森这样的人,只怕是‘军师’早就盯上了,他若是愿意跟着军师抗日锄奸,这也不是坏事儿。”唐锦道。
“那你怎么向戴老板交代?”陆希言问道。
“还能怎么交代,我就说,人被‘军师’抢走就是了,这个理由够直接吧?”唐锦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