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相信老宋同志,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必须跟你说才能说的清楚。”胡眉道。
“下不为例,不论什么重要情况,一切都要以地下工作的组织原则和规定做事,你过去没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这可以理解,但今后不可再犯了。”陆希言提醒道,他不能指望一个人一下子就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地下工作者,每个人都有一个适应和成长的过程。
他自己不也是这样的吗,好在,他有那个时间是学习和适应,很多同志都没有时间去适应,就已经牺牲了。
地下工作的残酷性就在于此。
……
“老陆,如果高、陶真的携带有日汪密约的文本出逃香港,那可就非同小可了,若是能公布出来,那对汪伪集团那是一次极其沉重的打击。”胡蕴之道。
“嗯,现在还只是听说,高、陶二人是没有能力制定这么精密细致的出逃计划的,在上海,他们肯定有人接应,而且背后的能量非同一般。”陆希言道。
“那么你认为会是什么人呢?”
“军统,中统都有可能,不过,从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我认为军统的可能性是最大的。”陆希言道,“但也不排除有其他势力介入。”
“你的意思是,青帮?”
“人是从法租界偷偷上的船,法租界过去势力最大的就是青帮了,现在虽然衰败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青帮想要弄两个人离开上海,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日本人还没有完全封锁海上通道。”陆希言道。
“这事儿汇报上去吧,人已经在香港了,我们是鞭长莫及了。”陆希言道。
“嗯,我来安排,今晚让白鸽同志将消息发出去。”
……
从通闽茶庄出来,驱车回家。
刚好赶上吃完饭。
“栗子鲜奶蛋糕,爸爸,我爱死你了!”见到陆希言手里拎着的蛋糕盒子,两个丫头兴奋的冲了过来。
“先吃晚饭,吃完晚饭才可以吃蛋糕。”陆希言呵呵一笑,将蛋糕盒子递了过去。
“谢谢爸爸。”
“你太宠他们了,以后怎么办?”孟繁星走过来,接过陆希言脱下的大衣,挂在衣架上说道。
“女孩子吃点儿蛋糕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又不是天天吃,一个星期才吃一回,咱们家又不穷,非得过日子才行吗?”陆希言一把抱起了陆筱蕊,“筱蕊,走,跟爸爸一起吃晚饭去。”
“闫磊,明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酒席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们没什么准备,其实,在田蕊家已经办了一次了,这次就是回上海请一次酒席,没什么复杂。”闫磊嘿嘿一笑,自己居然也娶媳妇了,而且还是这样一位如花美眷,能不高兴吗。
“嗯,这样也好,明天岳父母都来吧?”
“来的,明天上午到,坐汽车过来,我让严嘉提前去接了。”闫磊道。
吃完饭,两个小丫头每人分了一小块栗子鲜奶蛋糕,耍了一小会儿,然后就被孟繁星督促着回房间睡觉去了。
……
闫磊的婚宴在董楼举行,来的宾客还不少,除了蒙安公司生意上的伙伴,还有跟闫磊相熟的朋友,还有看在陆希言面子上的。
酒席开了将近二十桌。
这排场不小了,也让闫磊的老岳父母见识到了自己未来女婿在上海的影响力,自然是非常满意。
女儿能嫁给她喜欢的人,并且还门当户对,做父母的一般都不会反对。
闫磊喝多了,醉的是一塌糊涂,最后还是田蕊一路扶着她上楼入洞房的,郭汉杰等人也来了,只不过在普通宾客之中,并没有露脸。
新婚燕尔,陆希言本想让闫磊休息一下,陪陪新婚妻子和来上海的老岳父母,谁知道,第二天,他就把老岳父母送走了,然后跑过来一副听命的模样。
陆希言没办法,他不想仔细,总不能拿着枪逼着他休息吧,于是,就将跟佐藤制药株式会社合资建造药厂的事情全部交给他负责。
而报纸上,关于这一次合作的消息已经开始吹风了。
大的合作框架已经没有问题了,只是还有一些细节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终于在1月22日香港的《大公报》上,发表高、陶二人致该报的公开信,刊登了他们秘密带出的《日支新关系调整纲要》及附件的全部内容。
同一天,重庆,上海等地的多家报纸这一卖国条约的全文,瞬间,舆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