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子,这是怎么回事儿,叔叔是得罪你了吗?”赤木清之勃然大怒,晴子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心头肉,女婿浅野一郎死了,女儿还没嫁人就死了丈夫,现在又被人当做间谍抓起来,他如何不怒?
“您没有得罪我,您想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问一问你的宝贝女儿。”服部千代子一挥手,“松开。”
“哈伊!”两名日本宪兵松开赤木晴子退了出去。
“晴子,你怎么样。”赤木清之快步上去,一把扶住了赤木晴子,关切的问道。
“父亲,他们说我是赤色分子,还说我跟什么兰姆伽小组有关系?”赤木晴子扑倒父亲怀里哭诉道。
“服部千代子!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就是我在东亚同文书院抓捕一个赤色分子聚会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晴子小姐,而我在晴子小姐身上的找到了这封信,赤木叔叔,我想您对这封信上的这个字母标志不陌生吧?”服部千代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赤木清之接过信封,在左下角发现了一个“L”是字母,他当然不陌生了,这是“兰姆伽”小组传递死信箱或者秘密邮件的特殊标志,当然,里面的内容都是用密语写成的,一般人是看不懂的。
“晴子,这是你的吗?”赤木清之脸色都变了,自己找了七八年的“兰姆伽”情报小组,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女儿会是兰姆伽小组的成员,这可真是老天爷跟他开玩笑了。
“这是我东京的一个学长给我寄来的,这个‘L’的标志是他取的英文名字的第一个字母,我不明白你们说的兰姆伽小组是什么?”赤木晴子大声辩解道。
“是吗?”
“父亲,不信你可以打开信封看里面写的什么呀?”赤木晴子道。
赤木清之对女儿还是相信的,他打开信封,从里面掏出一封明信片出来,上面的日期是七月二十日,还有东京地方邮局的邮戳,明信片的背后,大致就是一些问候语,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千代子,你怎么看?”
“如果这个信封你除了明信片还有其他的信笺呢?”服部千代子镇定的道。
“可是我并没有发现。”赤木清之道。
“信封上的标志足以说明问题了,赤木叔叔,我想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您会相信这样的巧合吗?”服部千代子道,“这世上没有巧合,只有人刻意的制造。”
“晴子,你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赤木清之追问道。
“父亲,我都解释的很清楚了,信封里面就只有这一张明星片,没有别的东西。”赤木晴子道。
“晴子,你说的是实话,没有骗我?”
“父亲,我骗您做什么,不信,您可以搜我的身呀。”赤木晴子不满的说道。
“千代子,我相信晴子不会撒谎,也相信你应该早就命人搜过她的身了,对吗?”赤木清之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尽管多年反间谍工作告诉他,服部千代子是对的,自己女儿身上的嫌疑很大。
但是,他还是选择了亲情,毕竟,如果赤木晴子真的跟“兰姆伽”小组有关的话,他也可以令她说出实话来。
只要能把“兰姆伽”小组在上海的组织挖出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赤木叔叔,虽然我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晴子小姐跟‘兰姆伽’小组的关系,但我会一直盯着的,还请晴子小姐好自为之,不要再落在我的手里。”服部千代子冷冷的一声,冲赤木清之一鞠躬,“告辞。”
……
“方晔同志,按照规定,你不应该再擅自联系我了,你知道,我可以不来的。”陆希言突然接到了“刺鱼”方晔的要求见面的信号。
这是违反规定的,他们之间过去是有工作关系,但是现在,方晔的小组已经单独运作了,不跟陆希言的小组有交叉关系。
甚至联络,这是违反规定的。
当然,也不能完全切割,毕竟方晔过去属于陆希言领导这条线上的人,又在同一个城市,不可能一点儿交集都不发生。
“事态紧急,我也是没办法才联系你的。”方晔道,“赤木晴子出事儿了,她被赤木清之软禁在家中,失去了自由。”
“为什么,赤木晴子的身份暴露了?”
“应该是,赤木晴子去参加东亚同文书院一个聚会,服部千代子带着宪兵队突然出现,带走了所有人。”方晔道,“据我所知,日本情报部门一直怀疑日军内部有共产国际的红色间谍渗透进来了,服部千代子过去三年一直在苏联远东地区活动,在这方面有着出色的表现。”
“哦,怪不得。”陆希言惊叹一声。
“东亚同文书院有一个日共的共产主义学习小组,这一次秘密聚会就是他们私下里搞的,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泄密了,连晴子也被牵连进去了。”方晔道,“我现在也见不到晴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做,只有来找你了。”
“我知道了,你别轻举妄动,等我的消息。”陆希言点了点头,迅速的结束了与方晔接头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