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大楼内只有顶层还亮着微光,在夜色下朦胧出一片寂寥的伤感,应付着不夜城的狂欢。
谢俞走近的时候,宁初寒已经困到毫无察觉的地步了,右手仍旧机械地批阅着文件。
墙上无声的造型钟表不知疲倦地又跑过一圈时针,“Boss,四点了。”
“一杯咖啡。”宁初寒头也不抬,“还有,泡完咖啡后,你可以下班了。”
“……是,Boss。”
三分钟后,宁初寒疲惫地呼出了一口气,压抑了两天的难过的情绪借着黑咖啡的苦涩味而有所舒缓。
背上了公文包的谢俞还是掉头回了办公室,“Boss,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宁初寒已经熬了整整两个半的通宵了。
再过两三个小时,天边就会升起太阳,强势地穿透过这些没有感情的高楼,然后温暖起大地。
宁初寒揉了揉钝痛的太阳穴,答非所问,“苏桑田有好好上课吗?”
为了这个总是将他的好心当做是驴肝肺的女人,宁初寒欠了苏家一个很大的人情。
大到他没空去照顾初来乍到在公司实习的宁逸杰。
自然也因此遭到了宁老爷的诘问。他的父亲只有在关乎到宁逸杰的事情上,才会对他展露几分冷漠之外的情绪。
答非所问的也并不只宁初寒一人,“夫人今天也打来过电话。”
“嗯。”
继母对于他这个宁家长子,永远关心得当,温暖,却带着距离。
最后谢俞还是叹了口气,“苏苏小姐的形体课还挺糟糕的,几乎天天会被老师骂。”
“是吗?”宁初寒忍不住就想起了苏桑田那双生气时会瞪得圆圆的眼睛,看起来就像主人一样纯净无暇。
“送我回去吧。”宁初寒起身耸了耸略显疲惫的肩膀。
........
“好了苏苏!你就算是再瞪下去,你也是差评知道吗?”
连上了六天形体课也连被人针对了六天的苏桑田紧紧地捏着一张表格,脸上写着“想撕”两个大字。
一周一次的艺人评估中,苏桑田的综合成绩不负众望地垫底了。
包括表演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