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茉几乎听不清苏桑田在说什么，下意识地将耳朵凑近了几分。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我了，你会怎么办？”

倪茉的表情看起来很傻很天真，“姐，这是一道哲学题吗？”

即将到达顶点的情绪瞬间轰然倒塌，苏桑田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最终化为一句：“哲学？是什么玩意？”

苏桑田补完妆，这次手中拿着的不再是枪，而是换成了匕首。

寒光映着苏桑田脸上的血痕，看起来竟有些艳丽。

林导满意地拍了拍特效化妆师的肩膀，举着喇叭大喊准备。

苏桑田上场前，倪茉为她整理着衣领，埋着头小声地说道：“不管你是谁，你永远都是我的苏苏姐。”

苏桑田愣了愣，很快便展开了一个夺目的笑颜，嘴唇微微蠕动，无声地对着倪茉道了声谢。

……

油烟微熏，牛肉在铁盘上被煎烤得滋滋作响，片刻后就被人夹进了苏桑田的碗中。

盛夏目光灼灼地望着苏桑田，“苏老师真是瘦了不少。”

那般强势的姿态，即使是倪茉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只有迟钝的蓝悦还在笑嘻嘻地跟苏桑田说着节目里遇到的趣事，字里行间全是对盛夏的好感。

苏桑田稳着心神，将碗里的那片牛肉蘸满了辣粉，眼疾手快地塞到了蓝悦的嘴里。

蓝悦被辣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咱们是来聚餐庆祝的，不是来听你说单口相声的。”苏桑田故作轻松地和蓝悦开玩笑，假装没看到盛夏陡然冷下来的脸色。

灌了一大杯的酸梅汁后，蓝悦才堪堪缓过神来，“塑料姐妹！”

苏桑田瞟了一眼盛夏，冲着蓝悦挑眉，“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