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瑜同学定睛深情看他一眼，然后两个易拉罐互碰。

一口闷。

阮湛扯开嘴角，笑道：“别气。”

柏瑜点头，“不至于不至于。”

前方余晖斜照，蔚蓝的天空已经被如火如荼的残阳吞噬，这个情况没有存在多久，也很快落尽，仿佛这个美好而漫长的时刻，是天上神仙硬塞到人间似的，虚无缥缈又真实存在。

两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脚边的垃圾已经收拾好，静静地看着日落。

偶尔会有过往的出租车，问他们去哪个地方，阮湛摆摆手，什么也不说。

又过了一段时间，柏瑜打了哈欠，倦意席卷大脑，“阮湛，我困了，我们回去吧。”

“好。”阮湛看她吃完之后就撑不住地开始困了，直到现在才说，估计是真的顶不住了。

“可是，这怎么找车？”

柏瑜站起身伸了懒腰，落日的晚风拂过她的面颊和发丝，温柔和惬意是她此刻的代名词。

“那儿。”阮湛给她指了指方向，对面有辆车刚好停下来。

他们一去，里面的司机就开始下车。

“少爷。”

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黑色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而且绅士地拉开车门。

听到声音，阮湛点了点头。

“柏瑜，不要怕，这是我朋友，你上车。”

阮湛手里还提着垃圾，这附近也没有垃圾桶，就先放在车后备箱吧，总之就是味道跟上头的。

“我……没怕。”

柏瑜弯腰上车，对那个他的朋友道了谢。

“不是困了？困就睡觉吧，他开车挺稳的。”

阮湛在她排队的时候买了一顶帽子，是那种超级大的渔夫帽，能遮住她整张脸。

“你睡嘛？”柏瑜张了张嘴，眼角挤出了生理性盐水，她是典型的吃饱就困人群。

“我不困。”阮湛还拿了一个抱枕塞到她怀里，又提醒她系上安全带。

阮湛其实是迷了方向的，不知道他们刚才坐的位置是哪个，索性直接找贺城定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