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汀洲耐心地听完,然后笑了:“爸爸,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蒋爱国直觉他说不出什么好话:“你怎么想的?”
“蒋家就像是一条狗,还是一条不忠心的狗。”蒋汀洲宛如贵公子般温文尔雅的笑容,却让人看得心生寒意:“如果我是主子,用着这么一条在我死后,还想着攀上别人苟延残喘的狗,那么,在我死前最后一件事,一定是让这条狗为我殉葬。”
蒋汀洲眼睛一眨,笑容又变成阳光无害的样子:“所以说啊,爸爸,蒋家现在是没碰上硬茬,这年头签了合同还有不认账的呢,更别说你们这种连口头契约都算不上的合作,当心人家卸磨杀驴哦。”
蒋汀洲幽幽一叹:“人心啊,是最不可测的东西。”
蒋爱国的眉越皱越紧:“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少在这儿装腔作势的!”
蒋汀洲拿出手机,按下电源键,屏幕上显示12个未接电话,3条未读短信。
心里像被一把小勾子,轻轻勾了一下。
“说说吧,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嗯?”反应过来是蒋爱国在和自己说话,蒋汀洲又暂时把手机收起来:“我不会选择莫家。”
“那你选谁?”蒋爱国问。
“看谁顺眼选谁喽。”
蒋爱国换了种问法:“那你现在看谁顺眼?”
蒋汀洲拿着手机在手里抛了两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蒋爱国气得简直想把这兔崽子,按在凳子上拿皮带抽一顿:“谁?到底是谁?是不是你现在那个上司?你以为我查不到吗?我现在就找人去查!”
“想查就去查呗,我又不会拦着你。”蒋汀洲看到从楼梯转角上来的身影,笑道:“我是觉得,把本来完全没有可能的人捧上王座挺有意思的。”
蒋爱国顺着蒋汀洲的目光看过去:“就是他?”
“虽然很有意思,但我不打算那么做。”蒋汀洲说。
这么大起大落,蒋爱国觉得自己的心脏也有些吃不消了:“你什么意思?”
“蒋家,为什么就不可以自己坐到那个位置上呢?”蒋汀洲站起来,侧过身,刚刚好背对着薛崇安走来的方向:“给人当了几辈子的狗,难道就不会不甘心吗?”
蒋爱国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你小子野心倒是挺大,等你多摔几回跟头,就会把这种异想天开,从脑子里扔出去了。”
“拭目以待。”蒋汀洲在蒋爱国嫌恶的注视中,一双眼里氤氲出了一点水光:“等着看我的主子,怎么为我服务吧。”
时间算的刚刚好,蒋汀洲在薛崇安正要开口喊他的名字时,突然转身,面露惊喜:“老大,一听脚步声我就知道是你,你终于来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