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一抬脚就走,根本不待对方回话,借着解家的招牌,生意已经做到了全国各地,到处都在交结着关系,哪怕就是离了解家,这也是一个错综复杂的人脉网,权钱交易才是这世上最通行的标准,纯粹的商人是不可能做大的。
男子还想要追出去解释什么,立马就被一把半出鞘的佩刀给拦了下来,深寒的刀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人家已经没有耐心同他讲道理了,过来不过是为了通知他一声,更不会容他拒绝,否则的话?男子不敢再深想,只能照人家的吩咐去做。
“茂源祥”
刘禹在对面默默地看着这块招牌被人拆了扔在一旁,紧接着一行人从店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大包小包,各种家伙什儿,甚至还有一口大铁锅,领头的那个有些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回头,让刘禹看清了他的面容,比大半年前相去甚远,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多岁,哪还是他记忆里那个风流的公子哥儿。
他没有看到李十一出来的情形,可却认得出在那里干活的全都是自己的亲兵,没想到搞了半天,李十一看上的店面居然就是这一处,真不知道是不是天网恢恢呢,还是天意弄人。
是的,刘禹倒现在都不知道当初那件事是为了什么,丁家没有任何理由出卖自己,因为那样他们也得不到什么,反而会失去一个重要的货源。所以他既然回到了这里,就一定要弄个明白,倒底是谁在幕后主使,所有的人,哪怕那个人是忽必烈,他也绝不会放过。
此刻,他没有打算上前去质问,除了后面还跟着几个尾巴,还有就是他不想这么快就让人察觉出来,元人能干一次就能再干一次,宋使的身份起不了什么作用,忽必烈已经下了南征的决心,自己说不定就是他预计中出兵时的祭品。
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或者是利用暗地的手段,这就是同以前来的时候不一样的地方,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力量,虽然还不够强大,但可以做一些事了。对面的男子已经被他的伙计们拖走了,刘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能想像出他的心情,相对于他可能的靠山来说,解家就像是一座搬不动的大山。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和梦里的一模一样,那间铺子曾为他带来了无法估量的财富,同时也导致了不堪回首的遭遇,那些曾经痛彻心菲的记忆渐渐清晰了起来,让他忍不住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在附近挑了一处酒楼,刘禹找了个临街的窗口边吃边等,没有过多久,李十一就跟了进来,他得到通知的时候,还在这条街的附近,正打算回总部去。
“交待你的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刘禹没有问他今天干什么去了,那是他自己的安排,没有必要事事同自己请示。
“正要准备同侍制说呢,一早就有弟兄传来消息,说是那个胡同找到了,不过那户人家已经被烧成了白地,附近的房屋都有波及,说是数月之前的一场大火,人一个都没逃出来。某方才亲自去看过一,那一带据说官府打了招呼,没有人再敢去起屋居住,就这么撂荒了,除了些倒塌的痕迹,全是半人高的野草。”
李十一将他的所见所闻一一道出,刘禹拿着酒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为了掩饰他站起身朝向了窗外。这就是他吩咐李十一去查找的消息,但并没有告诉他原因,在李十一看来,这也许是东家认识的某户人家,遭了灾祸才会如此,根本联想不到刘禹本人头上。
“听弟兄们说,那处已经无人居住,若是东家想要,可以直接买下来,花不上几个钱,过去这么久,官府也不再去管这些事,那处的位置挺不错的。”
“你看着办吧,不过,买了来不要做任何改动,原来如何还是如何。”
刘禹的吩咐让李十一疑惑不解,都荒成那样了,不整理整理买了有什么用?可是他也不敢打听,只能是先应下来。
“听说你在这附近买了个铺子,打算要做什么?”
“侍制问这事啊,你看这条街,虽然往来的达官贵人不多,可有钱的富人也不少,这样一间铺子,等闲是买不到的,若不是打听了那家的背~景,某也是不敢下手的。侍制知道,咱们的生意越做越大,开销也是不老少,有这几间铺子的支撑,做起事来会方便些。那里的生意原本就不错,等拿到了手,再整勅一番,那就么个小铺子,一年所得不比中街那处要少......”
刘禹听了个开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说倒底支撑一个庞大的情报网,自然要花不少的金钱,他没空去做生意,弟兄们却是要吃饭的,更别说还有活动经费。李十一搞这些可不光是为了掩护身份,赚钱也是实打实的事情,特工也是人,不会像影视剧里那样只知道整天耍帅,有着用不完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