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于持续性失温导致的溺水窒息,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这些抓痕全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为的就是抑制住自己不发出声音,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制力这么强的人,如果他是我们的敌人,那真是一个噩梦,从骨骼测试结果来看,他还不到三十岁。”
联邦调查局纽约分部位于皇后区的一处据点内,几个罩着白大褂的法医正围在一具尸体的旁边,看上去这具尸体保存得很好,面相十分年青,样子是典型的华夏人种,对于法医的结论,身着一穿黑大衣的乔治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盖上吧。”过了一会儿他才发出了声音,尸体外的拉链被人拉紧,几个人将袋子抬起来,放入了冷冻柜当中,他转身离开了解剖室,来到隔壁的分析室,里面的人更像是大学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各种分析仪器摆得满屋子都是。
“鉴定结论出来了,被我们打捞出来的那支SABER-FORSST,应该就是死者的武器,经过弹道测试,它一共发射了五发0.338英寸拉普阿马格努姆弹,其中一发击中了直升机的下探射灯,另一发击中了一辆警车的车前盖,还有三发落空,没有找到弹头。”一个研究员站起身,将一份文件递给他。
“你们的意思是,这个人在黑暗中开了五枪,只打中了一盏灯,却把价值一万七千美金的美军制式军用狙击枪扔进了海里?他没有钱装备光学瞄准镜或是夜视仪吗。”
“当然不是,这是随枪的标配。”研究员一脸的无奈,这个结果显然不合常理,可事实就是事实,来不得半点虚假。
乔治看着手里的这份报告,心里渐渐升起了一股寒意,他响起了刚才法医所说的那句话:“如果他是我们的敌人,那将会是噩梦。”
是的,这话一点都没有说错,这个人有着可怕自制力,将自己的生命视之为累赘,却没有夺取哪怕任何一个无辜者的性命,这不是可怕是什么?世界上有哪个国家的情报人员会做到这一点,他合上文件,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东方大国的名字。
既然是他们的组织,那一切就能合理地解释了,煽动黑人为掩护,就是为了解救那些被绑架地女孩,因为其中涉及到了另一个地区的情报组织,这两个组织同文同种,亲密而又对抗,他们不愿意公开在别人的国土上撕破脸皮,只能借助美国警察的手,可怕的东方思维啊,乔治再一次想到这个词。
“头儿。”在他想要走出去的时候,被那个研究员给叫住了,回头看了一眼,对方不解询问:“就这么写成报告吗?”
“嗯,你想怎么改动?”乔治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我是说......好吧,你说了算。”研究员显然会错了意,乔治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办公区域,看上去和普通的警察局没有什么分别,大量身穿制服或是戴着“FBI”铭牌的工作人员穿梭其中,见到他的时候,都会主动打个招呼。
心事重重的他没有闲心开玩笑,一路敷衍着进了自己的办公间,他将百页窗式的挂帘拉紧,马上就掩盖了外面的情景,拿着那份鉴定文件坐到椅子上,看了一眼上面的结论,拿出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
“嗨,麦基,我们的呆呆朋友走了吗?”
“得了,乔治,你对他们从来就不感兴趣,说吧找到什么新的线索吗?”手机里麦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耐烦,乔治见状也不再与他客套。
“如你所愿,这个死者应该来自那个国家,不过他的表面身份是加国人,入籍超过了五年,证据上没有任何能与那个国家扯上关系的东西,鉴于两国之间的协定,我会在明天通知那边的警察,同时会将结论交上去,麦基,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权限了,你知道后果吧。”
“该死,难道就找不出一点可以作为罪证的东西吗?”对于这个不好的消息,麦基显然无法接受。
“很遗憾,事实就是如此,我想如果你想证明这场事件与他们有关,就要提供更有力的证据,至少在码头上,我们一无所获,杀死那些绑架者的子弹,来自于市面上随处可见的黑货,天知道是哪个黑人拥有的,除非我将纽约的几百万黑人全都清理一遍,否则根本没有办法,做为老朋友,这是最后的衷告了。”
乔治当然明白对方的言下之意,可是伪造证据是重罪,他们之间的交情还没到那个份上,况且这件事中,他的人情早就还了,现在欠下的反而是对方,放下电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朗格尼医疗中心侧向的路边,那辆雪弗兰安静地停在那里,听到坏消息的麦基面色有些不豫,嘴里不住地咒骂着,也不知道是嫌那个老东西太不讲情面,还是那帮废物拖累了自己。
“怎么了?老乔治不肯帮忙。”弗兰克仅凭他的语气,就将事情猜了出来,麦基摇摇头。
“那是个老顽固,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开CIA的,你还记得吗,我们的头儿是怎么评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