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刘禹白天会去公司上班,下班之后去医院陪着妻子,让辛苦了一天的老爸老妈回家去休息,而有时候,也会忙得晚一些,因为他不光是要负责公司的正常运作,还要顾及自己的私事。
退伍之前,卢永成是军区的侦察兵,虽然不是什么特战队员、兵王,基本的素质还是有的,而在追踪和分析方面,他似乎有着异乎寻常的天赋,总能在蛛丝马迹当中,找到一些容易被人忽略的东西。
他们当然不会漫无目标地乱找,帝都那么大,人口几千万,流动性更是冠绝全国,一个小小的保安部,数百人手,撒开了又能掀起几朵浪花?好在根据在公安_部门工作的战友提供的线索,对于逃脱的两人,有了一些直观的外貌上的描述,用老办法,拿着描述绘出来的画像,几百个人在案发的那一片进行打听,一下子就让他勾勒出一条清晰的逃跑路线。
当然,结果并不怎么理想,目标很可能已经逃出了帝都,再追下去,凭这点人手,是远远不够的,比起人手上的不足,更为棘手的在于,那些人手持台胞证,在华夏大地,这是比美国护照还要牛B的存在,因为专门有个部门来处理他们的事,一个不是外交机构,却胜似外交机构的相关部门。
没有足够的实力,谁都不愿意惹上这样的部门,事实的麻烦就在于此,哪怕找到了人,在没有实质证据的情况下,也奈何他们不得,毕竟卢永成和他的人只是保安,不是公安。
当然,麻烦是在找到人之后,他相信公司领导既然敢下这么大的决心,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多半也能面对那些麻烦,这么做,除了工作,还有一点,就是他们想为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的老李,讨回一个公道。
“都注意了,目标一号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子,二号是一个身材一米七左右,体重一百公斤的男子,样子可能与图上的有差别,二号男子有一个习惯,喜欢嚼槟榔,一定要注意各个出售这种槟榔的书报亭、小卖部、超市等处,如果他要回来,说不定就会到那里去。”卢永成拿着一个对讲机,向所有的保安发出指令。
经过几天的摸排,他已经拿到了一张标注着敌人大致活动范围的地图,这个范围还是有些大,他不得不将人手进行合理的调配,以保证每一处都有足够多的人可用,对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歹徒,身上很可能藏着凶器,甚至是枪支。
“卢队,你怎么知道二号只吃这一个牌子的槟榔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人都有一种习惯,他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还不忘不了嚼这种树皮,只能说明,习惯变成了上瘾,戒不掉了,而且,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破绽,我们本来就是大海捞针,不仅需要眼光,更需要一点运气。”
卢永成的手上拿着一包槟榔,这是他根据一路上追踪的几个藏身地点的残留物,结合那个被活捉的特务口供得出的判断,事实如何,也许像他说得那样,也许根本就是一个幌子,不到最后,谁知道呢?
出来找人,自然不能穿得服装统一,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保安,为此,刘禹特批了一笔服装经费给他们自由支配,根据自己的喜好,去购买合适的衣服,而每个人都配了一件防刺背心,算是强制性的要求,这也是国内能买到最好的一种,至于武器方面,在卢永成的皮带上,挂着一根手电筒样式的棍子,其他的队员有的直接拿在手里,有的则插在后腰上,远远地看着,像是一群寻衅滋事的地痞流氓。
“我说,你们能不能正经点,工作呢,别让人家一眼就看出来行不行?”
对此卢永成又有什么办法,他们又不是什么专业人士,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军队那些年的经历,所带来的影响,无论是等待还是辨别,都是很无聊的一件事,不断地有疑似目标被报上来,又不断地被排掉,那些层出不穷的假消息,让他有些恼火。
“目标是一米七,人可以易容,个子做不了假,看不出来还比不出来,拿着自己的身高,跟人一比不就清楚了?”
两个目标,他也无法判断究竟会出现哪一个,相对而言,二号目标的特征要更多一些,循着这种思路,他和他的手下开始等待。
一号联络点,就在张文材身亡的那个小区背面,这个地方知道的人非常少,周明宇的那个手下被派回来等待消息的时候,这里就成了唯一的选择,因为他不敢去住宾馆。
他在这三天里头,一共只出了两次门,除了补充必要的食物,就是按照事先的约定,向对方发出信号,而结果不言而喻,眼看着到了第三天,依然没有任何回音。
男子的心情非常烦燥,几乎一刻不停地朝嘴里塞着东西,那种被人称为树皮一样的槟榔,就是他在舒缓压力常用的,而一次买回来的整袋,很快就见了底,当他伸手抓向袋子里的时候,已经没有动静。
“干!”
男子用呆呆语骂了一句,好在收得及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离着三天只剩下不到半天了,男子站起身,拉开窗帘的一个角,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往这个方向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