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事已至此,宽阇只能盯着这个汉人,恶狠狠地说道。
刘禹犹豫了,少女的话,让他压力陡增,原本只是想出个亚洲蹲之类的为难一下他,据说这个动作许多地方的人都做不出来,蒙古人是不是也一样,他并没有把握,输了也就输了,反正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就当给大家一个台阶下,可眼下却不一样。
他打量着这个年青的蒙古人,看样子没有到二十岁,身材没有一旁的斡鲁思高,或许是因为长期骑马的原因,双脚有些内曲,也就是俗称的罗圈脚,刘禹突然间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既然都是认识的,也不好伤了和气,我们就做一个简单的动作,只要你能做到,就算赢。
刘禹伸出右手绕过头顶,比划了一下,然后动了一下脚。
像我这样,手从头顶伸过去,只要能碰到脚,就成了,是不是很简单。
少女把他的话翻译了一遍,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在场的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
宽阇看着他那个略显得有些滑稽的动作,将手上的刀子插入鞘中,一把跳下来,斡鲁思和几个护卫也跟着跳下马,自然而然地围成一个圈子。
站在圈子中央的宽阇一咬牙,学着他的样子,右手伸过头顶,然后弯起左脚,形成一个金鸡独立的体形,摇摇晃晃地使劲弯着腿,脚尖绷起,头部后仰,拼命地想要碰到,可是周围的人一看就知道,差得实在太远了。
一连试了几次,最后差点站不稳跌倒,宽阇都无法碰到自己的脚,有些沮丧地扶着自己的大腿,呼呼地喘着粗气,没等他开口,刘禹突然插嘴说道。
你可以找人帮你,只能碰到,也算赢。
宽阇刚刚打算拒绝他的好意,看到站在一旁的少女,将到嘴的硬话咽了下去,示意了一下,几个护卫跑到他的身边,一个扶住他的身体,一个扯着他的腿,用力向上弯。
他的身体有些粗短,手脚都不长,被几个人这么一拉扯,整个人就像一只煮熟的龙虾,偏生因为疼痛和用力,宽阇涨得满脸通红,更是让它的形象愈加贴近,少女在一旁抿着嘴,又不敢笑出声,憋得甚是辛苦,周围的人也是差不多。
啊。终于,由于用力过甚,宽阇忍不住叫了一声,他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可还是差着少许,真要够上,只怕腰都得折断,这如何能行?
够了,我做不到。
无奈之下,他只能发话,让护卫们停下了动作,扶着因为过度用力而感到不适的腰腿,站在他们的面前,瞪着刘禹的脸。
我不信你能做到。
如果我说,不光我能做到,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地做到,你认不认输。刘禹好整以暇说道。
少女满脸的兴奋,宽阇已经承认做不到,就意味着他们立于不败之地,她叽叽喳喳地将话翻译过去,宽阇更是怒火中烧。
我不信,只要你做到,我就答应,再也不会来找忽突仑。
斡鲁思有些不忍拉了拉他的手臂,打了一个圆场。
这次是宽阇输了,我们答应不再逼你,走吧。
不,我要看看,这个汉人究竟怎么做到。
宽阇却拒绝了他的好意,输也要输个明明白白,对方都没动,就这么认输走人,他如何在手下面前抬起头来,况且,又如何能甘心?
斡鲁思无奈地小声劝道:“我听说天竺人有一种柔术,能将身体弯曲得像蛇一样,或许这个汉人就修习过,你又何必,非要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得意呢?”
“就算他会,我也要亲眼看一看,况且,他刚才说了,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到,难道说,你们全都学了天竺柔术?”
宽阇犟着嘴,脚就像钉在地上,寸步不移,斡鲁思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他说的是真的,每个人都能轻易做到,我也行。”
“我不信,我不信!”宽阇瞪大了眼睛,抓住他的双臂。
“我也是刚才才想通的,你上了他的当,怪不得别人。”
斡鲁思摆脱他的手,像方才一样,将自己的右手伸过头顶,然后叫过一个自己的护卫。
“站到我后头去,踢我的手。”
那个护卫依言站到他的背后,右脚奋力上踢,果然很轻易地就碰到了斡鲁思伸出去的手指,做完这个动作,斡鲁思放下手,同情地看着宽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