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历史名人曾经说过,为了一个小小的铁片,士兵们会不惜生命,因为它代表了,军人的荣誉。
无论是何时何地何种信仰,军中的文化都有着高度的一致性,比如菜鸟受欺压,上下级的绝对领导等等,穿越以来,刘禹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提升军人的社会地位,让他们的牺牲,得到应有的价值。
除了收入和家属待遇,还有对军队的改造,普及全民识字,就是从军中开始的,无论是杨行潜还是张青云,最初的工作,都是教书先生。
这个过程借鉴的就是后世新华夏的做法,一个受尊敬的军人,首先得是一个高素质的人,后世靠文凭,在这个时空,要求很低,识字就行了。
得益于这种做法,那些伤残老兵,才能在失去健康之后,继续成为社会的基石,为每一幢楼子里的百姓,传播文化,讲解政策,将统治阶级的触角,深入到每一个家庭,这是后世到二十一世纪,都没有真正做到的。
而他们的形象,就是军人的形象,他们的待遇和安排,就是百姓对于军人地位最直观的认识。
于是,当一批早已伤残退役成为各个学堂安保教习、各个楼子护使的老卒,穿着簇新的青色礼服,队形整齐地步入大会堂时,受到了包括刘禹等主官在内所有人,起立致敬。
这间礼堂位于琼州市中心广场的一侧,是还没有落成的国家大剧院的主会场,足足可以容纳数千人,今天到来的,以现役的两个厢的虎贲军将校,加上京东路到来的近百名忠武军将校,他们全都是在过往战事中,表现英勇,卓有功绩的青年军人,既是为了新装备、新战术的培训,也是为了今天,代表了刘禹的另一支力量。
随着老卒的就座,主持会议的兵马司都总管段重勋向负责点卯的值日军官问询之后,对方点点头,意谓已经到齐,他朝着刘禹一抱拳。
“抚帅,人齐了。”
“开始吧。”
段重勋返身拍拍麦克风,装在大礼堂四下里的十多个隐藏式音箱,顿时发出了一阵“嗡嗡”的声响,盖过了下面军士们的交头接耳。
“静一静,都静一静,开会呢,不准笑。”
老段显然有些紧张,比金明也没好到哪儿去,好在会场上,有一群来回巡视的虞侯,好歹压着没有哄笑起来,段重勋借此机会赶紧提出了下一个议题,把这锅给甩出去。
“请抚帅训示。”
他的话音刚落,全场数千人“唰”得一下就站起来,整齐得如同排练过,人人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看着台子上,那个缓缓走上前来的身影。
“好,是我的兵!”
刘禹满意地大声说道:“听我号令,都坐下。”
所有人又齐齐地坐了回去,依然是挺直了胸膛,眼都不眨地盯着他,数千人的大堂里,鸦雀无声。
“今日,借这个地方,与大伙儿见一见,为什么要见一见呢,因为有些日子没见了,本帅怕认不得你们,也怕你们,认不得本帅啊。”
这种场合,在座的大部分都是中低级军官和普通军士,越是这种基层军人,就越要显出和蔼,才能让他的形象深入人心,他已经驾轻就熟,连讲稿都不用,就信手拈来了。
“见面、述旧、识新,都可以放到后头来,咱们先说正事,就是这个授勋。”
刘禹指了指头顶上的横幅。
“何谓勋,功绩也,斩首、夺旗、擒将、先登......等等,莫不如是,记于军册、载于典籍,凭此升赏罚没、晋职封级,在我琼州,还能换来更多的分子,更好的待遇,推及家人、惠及妻儿,但本帅以为,还不够。”
“看看你们身上的新服,它不是用来作战,就是用于今日的,那么用来做什么呢?记载你们的功勋。”
刘禹从一个托着盘子的侍女手上拿起一块闪亮的金属块,将它高高举起,它既不是金也不是银,而是一种合金,压铸打磨抛光之后,形成了一种幻彩般的镜面。
“衿于尔等的新服之上。”
在他的身后,一面巨大的投影幕,将他的身影一下子放大了数倍,画面定格在他的手上。
“好,突出勋章,把它放大,再大一点。”
主席台的下面,赵月娥带着几个人,操作着一台数字高清摄录机,镜头里捕捉到的画面,通过一台笔记本电脑同步到了投影幕上,为的是录下这一刻,并让坐在后排的人看得更清楚些。
刘禹的讲话很简短,接下来,就是正式的授勋仪式,经过了方才的锻炼,段重勋这个主持者也口齿流利了许多,他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再度站到了麦克风前。
“下面,被某点到名之人,上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