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心中一紧,只听男子的声音传出来。
“云指挥,不要再逼方某,这是最后的警告。”
刘禹一听就知道,云帆想仗着战友情,强行破屋,可是男子此时已经红了眼,多半会适得其反,他赶紧下令。
“让云帆撤下来,拿个喇叭与我。”
等到云帆撤出楼,下面的所有军士如临大敌,无数面盾牌架在他们前面,以防对方狗急跳墙,黑洞洞的枪口全都对准了那个房间,只等一声令下,便会万弹齐发。
刘禹拿着喇叭对准楼上,摁下上面的开关,一阵“嗡嗡”的电流声之后,他大声道。
“方都头,还记得本官的声音么?”
“抚帅?”
“记性不错,本官也记得你,横山寨下,你们前厢奋勇先登,一举破敌,多少弟兄倒在冲锋的路上,多少弟兄被活活烧死,你身被四创,身上烧得没一块好皮,你的婆娘可有嫌弃你,不与你同房?”
楼上的声音沉默了,刘禹继续道:“据本官所知,她没有嫌弃你,反而为你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刚刚年满一岁的那个,你觉得这个孩子不是你的种么?”
“方都头,你感激她,所以才会不惜命,主动报名参与了南洋之役,你们第三军打得好啊,先破三佛齐饶都城,又全歼爪哇饶大军,全军哪个不称羡,本官当日亲手为你别上了三枚勋章,你的功绩,仅次于你们云指挥,军中早就报上来,要在适当的时候升你为指挥使,这如花一般的锦绣前程,你打算一枪下去,就全都不要了么?”
“某不甘心哪!”
屋中传来一阵惨嚎,却是那个男子自己的声音。
“某家在前头出生入死,多少回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可她呢,守着某的孩子,顶着某为她挣来的家业,却与旁人私通,还有了野种,他娘的竟是个有妇之夫,模样丑陋,没有一样强过某,这样的贱人,不该死么?”
“那你在杀她之前,可曾问过缘由?”
“无非是耐不寂寞,有什么可问的,某一看她们就恶心,更不想多一句话。”
刘禹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军士的思维,简单粗暴不问情由,因为结果已经摆在了那里,他们与其是不屑,不如是害怕,害怕得知真相。
“机宜司方才找到了知情人,你婆娘出事是在你离家的第三个月,并不是她的意愿,你想看一看口供么?”
男子没有回话,屋子里响起了一阵妇饶哭泣声,刘禹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只听得男子咆哮着吼道。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