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是怀着对未来妹夫的怨恨进的内院学堂的。
看着月朗风清的兄长连背影都写着生气,容卿好心情的哼着小调,步履轻快的往学堂走。观了全程的执棋一言难尽的跟在后面。
当然旁观者也不止执棋一人。
离开的容卿不知道,她和自家兄长的一番嬉笑打闹被花藤架后面的三双眼睛从头看到尾……
花藤架后头摆了一张石桌,这地儿位置隐蔽,仅有一条小径通到这里。便是在翰林书院待了好几年的学子中也有许多人不知道、也不在意这处隐蔽地儿。
赵枭每次来翰林书院,都会在这里躲会儿清净,省得被欧阳月那老头找到人,拉去和他下棋,如果欧阳月的棋艺高绝也就罢了,偏偏他只是个棋路混乱的臭棋篓子。
赵枭左手撑着额头,从他的位置正好可以透过花藤的缝隙看到容卿三人。这会儿戏瞧完了,那双懒耷耷的睡凤眼半睁半闭,垂眸盯着桌上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位容小姐还真是有趣。”寒水抱剑站在赵枭身侧,嘴里发出感叹。
玄参笑着感叹:“传言丞相府大公子淑人君子、气质斐然,恐怕无人知道他被自家妹妹三言两语气得风度全无的模样。”说完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双细长的狐狸眼划过精光。
“那是人家兄妹感情好。” 寒水打了个哆嗦,皱着眉头说:“我怎么一瞧你这眼神就瘆得慌呢。”
玄参语气淡淡:“哦,那应该是你亏心事做多了。”
“……到底是谁亏心事做得多?!”
玄参不打算接他这句话。见自家爷盯着手里茶杯神色莫名,眼珠一转,对寒水道:“也不知容小姐这等无双模样,未来的夫君当是何等人物?”
“那谁知道呢。”寒水没心没肺道:“宁王不是上赶着往容小姐面前凑吗,还整出英雄救美的幺蛾子。虽说他这种吸引人的手段着实肮脏了些,不过谁让他仪表不凡又贵为王爷呢。我看容小姐八成还是会栽进他怀里。容小,嘶——”寒水正说得高兴,突然脊背一凉,吓得他差掉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后知后觉一脸惊恐的看着不知何时正似笑非笑看着他的男人,心跳如鼓。
“怎么不继续说了?”赵枭抿了一口茶,目光淡漠看着寒水,懒洋洋道:“容小姐怎么样?继续说。”
寒水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求助的目光飘向玄参,玄参若无其事的将视线挪开。寒水是谁?不好意思不认识。
见死不救!寒水气得牙痒痒,心道待会儿非得和玄参打一架不可!正在这时,他忽然福至心灵,莫非……他小心翼翼觑了爷一眼,把心一横,道:“容,容小姐她目光如炬、慧眼识珠,肯定不会看上宁王那等卑鄙无耻、肮脏下作的奸诈小人!容小姐天资仙颜宁王哪能配得上,虽然属下是爷的人,但属下有一说一,这世上能和容小姐相配,做她夫君的人,除了爷您怕是难找第二人,不,是除了爷便没有第二人!爷和容小姐乃天造地设,郎才女——”
“咔嚓——”
赵枭捏碎手里把玩的茶杯。
寒水滔滔不绝的马屁声戛然而止,小眼神颤巍巍看向粉身碎骨的茶杯欲哭无泪。他知道,这马屁是拍在马腿上了!爷肯定不会饶过他,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