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司音到底还只是个少女,不及南宫黎老谋深算,她虽从未想过容卿会邀她,但帖子拿在手中,也只会觉得容卿不过是邀她相聚罢了。
不像南宫黎,看的却是容卿身后的容丞相容舒培,容舒培在朝为官,正直无私,从不私下与人过分笼络,南宫黎不是没有主动与之示好,终是徒劳。
而今却是不同,都说容舒培嫡女性情孤傲高冷,然他的孙女却与之为友,往浅了说,那是闺阁女儿家的相互友爱,往深了说,那便是和丞相府搭上了关系。
这般想着,南宫黎苍老的脸色不由露出一丝笑意,看向南宫司音嘱咐道:“即是邀你去玩,你且莫要失了礼数。”
“孙女知晓。”南宫司音点头。
南宫黎这才摆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南宫司音:“孙女告退。”
南宫司音走后,管家才道出疑惑:“老侯爷,司音小姐和容小姐交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你为何如此忧心?”
南宫黎摇摇头:“镇远侯府落败至此,司音和容家丫头来往只怕会惹得有心人眼热,是好是坏难说。”
管家仔细一想,这才发觉事情确实如此。
镇远侯府有南宫司音为容卿的递帖兴奋不已,殊不知在丞相府中却有一人因为容卿正愁眉苦脸。
容渊皱眉望着桌上的棋局,神情凝重,微眯着眼睛快速扫视着棋局上黑子的漏洞,可是让他失望了,黑子全无破绽,反倒是他的白子有多处都失意。
“窈窈的棋技越发高深,阿兄甘拜下风。”容渊无奈将白子放回棋笥,一脸头疼的打趣容卿。
容卿浅酌一口花茶,笑道:“阿兄并不十分喜爱下棋,输给窈窈委实算不得冤枉。”
容渊对着容卿笑了一笑,抖了抖云袖,着手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茶,意味不明道:“确是算不得冤枉,窈窈今日走棋杀意四溅,阿兄全然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
容卿喝茶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容渊,片刻后才缓缓放下手中茶杯,目光也随之落在茶杯上,低低道:“是吗?”
容渊只静静看着容卿,并不言语。
“阿兄可是觉得窈窈变了?”容卿惨淡一笑,颇有些凄凉。
容渊见状心中一痛,欲言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容卿放下茶盏,起身走向一旁的桃树,拉下一根桃树枝丫,容卿缓缓道:“三岁时,窈窈顽劣调皮,不顾锦瑟和皎月的劝阻,非要去摘那莲池中的莲子食用,一个不慎失足落入水中,阿兄明明不会凫水,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下莲池,奋力将窈窈高高举起,若不是福伯带人来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顿了顿,又继续道:“八岁时,窈窈尚不知天高地厚,桀骜纨绔,偷溜进爹爹书房,弄坏了爹爹视作珍宝的前人真迹,爹爹下朝回府见真迹被损坏,勃然大怒,窈窈怕极了,背着锦瑟和皎月偷偷躲进柴房,足足三日三夜,饿晕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阿兄满脸焦急的掀开柴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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