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眸子微冷,眼中仿佛有什么异样的光芒。
燕雄眼角微微牵动了一下,原本带笑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女子的东西自然要问女子,容渊你与本王同为男子又怎知女儿家爱美的心思。容小姐,你说呢?”
容卿抬头对上燕雄的目光,眸光清冷不变,道:“成王殿下错爱,那套贵重的头饰,成王殿下还是送给其她能欣赏它的女眷吧。”
话音刚落,整个琼华楼便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气氛徒然变得冷淡异常。成王殿下在大庭广众之下送礼被拒,对于一个亲王而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尴尬了。
过了好一会儿,燕雄似怒极反笑,眼睛死死盯着容卿,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丞相家的兄妹果真一条心,这一唱一和的本事怕是谁都比不上。”冷哼一声又道:“容小姐,你不觉得本王堂堂亲王若连一套头饰都送不出去,委实招人笑话吗?”
“皇兄。”燕愈修摇晃着手中的折扇,笑容可掬道:“你想送出这套头饰还不简单,既然容家妹子不喜欢,你便送给五弟我罢了。”
“你?”燕雄不屑道:“老五你身为男子要这女子的头饰作何?莫不是怕本王为难与容丞相的一双儿女,才故意如此的?”
燕愈修笑容和煦如沐春风,道:“皇兄说的这是什么话,怀故和容家妹子贵为丞相府嫡公子嫡小姐,哪是谁想为难就能为难得了的。何况本王确实觉得那套头饰不错,头饰上的珍珠颗颗饱满,若镶嵌到上次宫宴上父皇赏赐的那套湖蓝华服上定然好看。如此,你便将那头饰送给本王如何?”
燕雄眉头紧皱,他岂会不知燕愈修话中之意。容舒培贵为一国之相文臣之首,其身份地位不言而喻,作为他的唯二的子女容渊和容卿,哪是他这个空有名头手无实权的王爷能为难得了的。何况他本意也并非想要为难于他们,恰恰相反,他欲意将这套头饰送给容卿,不正是一番示好吗。若想要争夺那高位,得到丞相府的支持是一个很重要的助力,毕竟无论他再如何优秀,父皇也没指名道姓立他为太子。而且比起中宫冷情的母后,父皇显然更宠爱容妃。只要父皇一日不立他为太子,他就一日不安心。何况燕愈修与容渊更为交好,若他得到丞相府的支持,那对他无疑是一大阻力。
“既然容小姐不喜欢这套首饰,本王也不强人所难。”燕雄一手摩擦着茶杯,一边看向燕愈修道:“这套首饰做工精致华丽不凡,若让老五你拆去了珍珠,着实暴殄天物。本王还是自己留着,待日后将它送给爱美的女子。”
容卿依旧安静的端坐着品茶,并未因为燕愈修和燕雄的对话有任何情绪,对面雅间中燕墨珩不着痕迹的瞧了眼容卿,发现她脸色平淡,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一般,整一个安静的人儿。一时间,燕墨珩觉得自己更加看不透容卿了,她仿佛迷雾本身,令人深陷其中却又找不到源头。
似乎察觉到燕墨珩的眼神,容卿目光扫过燕墨珩,完全看不出任何意味的眼神却让燕墨珩没有来的脊背一凉,定眼欲看清容卿眸中内容时,后者已侧过头正与南宫司音交谈些什么。
燕愈修面露遗憾道:“也罢,那皇兄便自个儿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