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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墨语跟在寒长御的身后,沿着水岸朝皇后寝宫蕴秀宫的方向走去。寿辰宴请就在那里进行。
忽然,远远的寒墨语听到了一阵争吵的声音。寒墨语抬起头来,看见前面的桥上有两个身穿宫装的少女,看样子是某个娘娘身边的宫女。寒墨语正要继续走,被寒长御拉住了手。她抬起头来,看见寒长御朝她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们还是避一避的好。”
寒墨语点了点头,和寒长御闪身躲在了水边的树丛后。
寒墨语听见一个少女的惊叫声,不由得微微探出头来。她看见的,是其中一名少女被对方推了一把,从桥上那样跌落,然后落进了水里,溅起了一阵水花。落水的宫女不停的断断续续的呼救着,刚冒出头来,又沉了下去。
寒墨语惊恐万分的看着这一切,按捺不住想要起身呼救,却被寒长御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你想让我们两个都死无葬身之地吗?!”寒长御有些微怒,压低声音说。
“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姐姐被淹死吗?”寒墨语也有些恼怒。
“对!我们是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寒长御脸色铁青,将寒墨语死死的按在身下,捂住了她的嘴巴:“我们根本就救不了人!何必要强出头?!出去只会是送死!”
寒墨语愣住了。寒长御继续说道:“墨语,你要记住,要想活得久一点的话,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尤其是在这宫里!知道了吗?!”
寒墨语不敢置信的望着寒长御,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寒长御仍旧按着她的手腕,威胁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起来,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俯下身来,将呆呆流泪的寒墨语拥入了怀里,柔声说道:“跟我们没有关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插手,知道么?否则会死的很惨的。好了,别哭了,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变成一个小花猫了?”
寒墨语别过脸去,戚戚然的低声喊道:“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到底有没有长心啊?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寒长御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皱起了眉,变得冷漠了起来,“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心的人。怎么,失望了吗?”
寒墨语没有想到寒长御会一口承认,恼的说不出话来。
寒长御又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我也不比你好受多少……可是,要想活下去,你就要听我的。尤其在这里,你就要当一个瞎子,一个聋子,一个哑巴才行,你明白了吗?”
寒墨语的眼泪一直在往出涌,控制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寒长御才松开了她,从地上爬起。
寒墨语侧过身去,躺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墨语,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遇到事情千万不能冲动。宫里有宫里的生存法则,我们不属于这里,最好不要随意插手。相信我,坏人终会有恶报的。”寒长御说道。
“什么恶报?!”寒墨语怒气冲冲的坐了起来,冲寒长御吼道:“除了我们,没有别的人看见,这种事情怎么说得清?我没看见凶手有恶报了,我只看见她杀完人之后大摇大摆的走开了!我们明明看见了,却要躲在这里装瞎子,装哑巴!”
“墨语,你又不知道前因后果,你怎么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再说了,各位宫女,只要进了宫,就不会是只身一人了,她的身后,是各宫的娘娘。宫女之间的斗争,也就是各宫娘娘之间的斗争。我们今天只是看到了其中的一个碎片,而不是全部。在这宫里,又有谁是干净的,谁的双手没有沾过别人的鲜血?说不定,刚刚那名落水的宫女,就是杀了人,而那个推她下水的,是寻仇来了。”寒长御说道。
“哼,别哄我了!这一切只不过是你的臆想!你只不过在推脱责任,把见死不救的责任推的干干净净,以为这样做你心里就会坦然了!”寒墨语仍旧气鼓鼓的。
“是,没错!”寒长御有些动气,“怎么,你非要我冲上去白白送死,才甘心吗?你认得那名推人下水的宫女吗?你知道她是哪个宫里的吗?”寒长御顿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那位落水的宫女是丽妃宫里的,推人下水的宫女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丽妃和皇后娘娘在这宫里是死对头。你救了丽妃宫里的人,就是跟皇后娘娘作对。这样深的水,你敢趟?恐怕你还没到河边,就会一个大浪打上来被淹死了!”
寒墨语有些语塞,她说不过寒长御,又气鼓鼓的一下子仰面倒下睡在了草地上。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一定豁出命去救人,好吗?”寒长御放温柔了声音,来哄寒墨语。可是寒墨语仍旧蜷缩在地上不起来。
“以后我会挡在你前面,不会再让你看见这些肮脏的事情了……”寒长御轻声叹道,一面将寒墨语抱入了怀里:“你呀,实在是太单纯,太善良了……这样不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