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只听得身后一人高喊到:“让一下让一下,御医到了!”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几个侍从正连拉带架的拖着几位白须冉冉的老御医正急匆匆的往这边赶来。
“慢点儿,慢点儿!”老御医招架不住,赶得气喘吁吁;脚下虽快步走着,却连声说慢。
“你们都在门外候着,不许进来!”寒夫人对仆役们说道,一边恭恭敬敬请了御医进了厢房。
寒墨语跟着苻宏殿下身后,悄悄的溜进了屋子。
此刻,寒长御正在床上昏睡着,双目紧闭,沉静的如同一位美人一般。只是眉宇间,却渗着细细的汗珠来。他身上的衣衫被汗珠打湿,像极了刚刚沐浴回来一般。一边,有侍婢捏着洁白柔软的纱布,不停的为他占去额头的细汗。
“怎么样?御儿他到底怎么样了?”寒夫人急切的问道。
御医伸出两指捏住寒长御的手腕,皱着眉沉吟片刻,然后起身拱手道:“夫人莫慌。寒公子许是累极,睡过去了罢了。适才老夫观寒公子体相,一不发烧二无冷汗,脉象也平缓,只是虚弱至极,似乎是体力透支所致……不知寒公子昏睡之前,都有何事发生?”
“下午的时候,御公子陪本宫在校场练习骑射,当时并无异常……”苻宏殿下说道。
“过度劳累会使人觉得疲惫,但是像寒公子这样昏睡不醒的,真是从未遇见……况寒公子身体向来康健,怎么会如此不堪呢……且我观这脉象,是因瞬间用力过度,虚脱所致……”御医甚是费解。
“那他身上怎么会不断冒汗?”寒夫人问道。
“那汗,不是虚汗,倒像是剧烈运动后产生的热汗。应该不久就会消失的。”御医说道。
“前几日,御儿出去给皇后娘娘置办寿辰贺礼,两夜未归。他说去了一趟雍州,在那里得了一个双面绣的凤穿牡丹水绸屏风,带了回来。莫不是一路上辛劳所致?”寒夫人问道。
“当时本宫也去了。前天天刚亮,城门一开我们就已经回城了。半路我们就分开了。礼部顾大人家的三公子和兵部王大人的嫡长子和长御一路回去的。我听顾公子说,长御两夜没歇还精神的很,又带着他们去了玉品轩选了几件小礼品,半路还调戏了一个不知道哪家的小姑娘来着……”苻宏殿下说道。
寒墨语站在角落,心里咯噔了一下,知是说道自己,脸上瞬间发烫。
“今日看完戏,下午我邀了他一道去了校场练箭,他箭箭穿透靶心,听那守靶的侍卫说,箭靶上未曾见到一支箭,靶心正中央只有一个硕大的圆洞,想是被箭穿透所致。可能长御今天练箭用力过多,才导致虚脱了吧……”
白胡子老御医听闻苻宏殿下的猜测后,又仔细查看了寒长御的身体,对寒夫人回禀道:“夫人,长御公子确实除了过度劳累以外,再无大碍。老夫这就配一些祛乏壮体的汤药,连服几日。这期间请夫人照顾好长御公子,务必要他好生休息,好好睡上几日便可无碍。”
寒夫人千恩万谢后,送走了苻宏殿下和太医等人,命几名仆役日以夜继轮流守在寒长御房门口,一旦有事,尽早通知。又命闲杂人等不得踏入这清风居半步。
寒墨语随着被驱走的人群一道走开了,一面恋恋不舍的望向那关闭的房门,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
而另一边,寒长御躺在床上,双眉紧锁,额头上仍旧在不断渗出细细的汗珠。刚刚换上的干爽的**,又被汗水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