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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到了约定的时候,寒墨语就带着沈仲安,主仆二人早早的就到了路边等候。没多久,就远远的看见两辆马车驶了过来。王幼臣掀开帘子,探出头来,叫道:“快点儿上来!我们走!”说着,朝寒墨语伸出手来。
寒墨语和沈仲安先后跳上了马车,坐了下来。马车里面非常宽敞。车中,除了王幼臣和仆役,还坐着另外两个少年,看上去星目剑眉,也是一副贵公子的打扮。
“这是我表弟,蒋少爷。”王幼臣随口介绍了一下,“还有这个,是刘太师的儿子刘全少爷。”寒墨语冲两位少爷微微一笑,说道:“你好,我叫寒墨语,是寒府的三少爷。”那蒋少爷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而那刘全,却上下打量了一番寒墨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
马车疾驰着,很快出了北城门。众人跳下马车来,但却未见到一个人影。
王幼臣朝着守城的侍卫问道:“今天这里不是有各位贵族少爷聚集,要去郊野围猎吗?人呢?”
那侍卫答道:“回少爷,他们辰时就已经集合完毕了,朝北边山林里去了。现在已经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了。”
顺着那侍卫手指的方向,王幼臣眉头紧锁;只见那是一大片荒芜的雪地,白雪将道路都湮没了,偶尔露出几棵枯萎的杂草和枯枝;雪地中,有一条车轮碾压过的痕迹,还有凌乱的脚步,一直延伸向远方的密林……
“少爷,我们回去吧?他们已经走远了。”仆役问道,“树林很密,况且状况不熟;我们这样冒冒失失的进去的话,一定很危险。”
王幼臣目光扫过寒墨语,见寒墨语一脸向往的神情,于是说道:“怕什么。既然来了。岂有回去之理?再说了,皇宫侍卫众多,一定遍布密林;我们只要沿着大路走,一定会遇到他们的。”
其他公子哥儿也纷纷应和。说道:“既然来都来了,不去看一看,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功夫?”
那仆役还想说什么,可是王幼臣却瞪了一眼他,说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闭了嘴。老老实实地上车呆着去!不然的话,小心我随便把你丢在林子里喂狼!”说着,又朝车夫命道:“继续赶车,往前走。”
那马夫得了令,立刻扬了一鞭,马儿便嘶鸣着飞奔着朝密林那边奔去。
……
山路很崎岖,一路颠簸。
马车飞奔着。不一会儿,就进了密林。这些贵族少爷们几乎从未踏出过城门,此刻进了这样的密林,纷纷睁大好奇的眼睛。朝四周望去;还不时的叽叽喳喳的吵闹着说笑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和雀跃,还有一丝丝面对陌生事物的小小恐惧。这些,都构成了他们对未知的冒险之旅的向往。
高大而茂密的松木交错盘踞,将天空遮蔽了大片,林中的光线变得暗淡起来。雪松的枝干上压着厚厚的白雪,在轻风的抚弄下,不时的从树上掉落大片的白雪来,砸到了马车车棚顶上;随着马车的驶过,林中不时惊飞起一群黑色的巨大鸟雀,发出吱吱哇哇的叫声。竟然让人听得有些毛骨悚然。
长长的幽径被白雪所覆盖,上面布满了交错的车轮碾过的痕迹;像灰白色的死蛇一般,在灌木丛中隐现,弯弯曲曲的延伸向远方……
随着深入前行。少年们渐渐都不说话了,望着那些从未见过的高大树木,以及林中偶尔闪过的鸟雀的影子,似乎开始有些害怕。
“吁~~~~~~~!!”车夫忽然拉住了缰绳;正在奔跑中的马儿一下子前脚腾空而起,嘶鸣了数声,才停止了原地跳踏。立了下来。车厢也随之发生了一阵剧烈的晃动;少年们被这突如惊来的状况吓住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王幼臣正要朝着车夫怒吼,却忽然呆住了――
“哇呀!有野狼!”就在那个时候,蒋少爷忽然尖叫了起来,吓得脸色苍白,一下子抓住了王幼臣的衣袖;大家都苍白了脸,望向前方的灌木丛――只见那灌木丛中露出的,是一只苍黄色的野兽,个儿不大,目光却炯炯有神,正一副警惕的盯着来人。片刻,便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密林中。
少年们傻愣了片刻,刘全竟然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哈哈哈~~~~~~~”车夫忽然大笑起来,回头道:“各位小爷,吓到了吧?没事没事,只不过是一只鼬子罢了,不打紧的。”
“什么是鼬子?”王幼臣问道。
“小少爷,这鼬子,也叫黄鼠狼,平时只吃一些老鼠呀、鸟雀呀之类的小动物;没什么要紧的。你们平时用的毛笔,就是它尾巴上的绒毛做的呢。只是一点:千万别惹恼了它,它放的臭气,可是十里以外都能闻到呢……所以我才连忙停车了啊,怕惊到了各位小爷。”
少年们听了,一起轰然大笑起来,并开始相互取笑嘲弄。
马车行着行着,远远的,少年们看见了丛林中一队队骑着骏马身着铠甲的侍卫们的身影走过,竟一时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齐声欢呼起来:“哇哦!我们到了!看那边!都是大内侍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