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安焦急万分,推开了一间间的厢房,都没有找到寒墨语的人影儿。她会去哪儿了呢?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薛灵儿不是一直跟着她的吗?沈仲安一面安慰着自己,一面又跑出了这座院子,朝别处找去。当沈仲安跑遍了大半个寺院的时候,才远远的看见“寒墨语”带着仆役们,坐在院子里气定神闲的喝茶。
沈仲安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寒墨语”的面前,道:“我的小主子啊,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寒墨语”微微一笑,问道:“我能出什么事儿呀?”说着,放下了茶杯,道:“灵儿,你去跟主持说一下,今天天色不早了,我们恐怕还要在这里叨扰一晚了。请主持给我们安排一些斋饭去。”薛灵儿领了命,退去了,“寒墨语”站起了身,朝寺院里面走去。
“墨语小姐,这样恐怕不太好吧?”沈仲安皱着眉问道:“我们禀明了寒夫人,说是去一下午,一定会赶在晚饭前回府的。可是现在,却要在外面留宿一晚……”
“有什么不好的?”“寒墨语”瞪了沈仲安一眼,道:“我喜欢这里,想多呆一会儿,不行吗?再说了,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府要走两个多时辰,天色一黑,路上没有灯,很难走的,出了事你负责?”
沈仲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但隐隐约约感觉不妥,内心总是栖栖遑遑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他应了“寒墨语”,一面低声对身边的小仆役嘱咐了几句,让他先快马加鞭的赶回去给寒夫人报个信,说要滞留香积寺一晚,让寒夫人不要担心。那小仆役得了令,连忙飞快的跑了。
“寒墨语”转过头望了一眼那小仆役消失的背影,又望了一眼沈仲安,眼底是看不清楚的东西。沈仲安跟着寒墨语进了院子,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楚的不适的感觉。他总觉得寒墨语好像哪里变了样子,和以往有些不同。但是具体哪里不同,他又有些说不上来。
“寒墨语”走得不急不慢,步伐轻盈稳健,颇有几分世家嫡女的模样。但是沈仲安就是觉得不对劲儿。他猛然才发觉到底是哪里不对了。就是那种神态,那种姿势,那种感觉!生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寒墨语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不拘小节,走路如风似火,说起话来也张牙舞爪。即使是在最失落的时候,寒墨语也不是这个样子。她的快乐挂在脸上,悲伤也会鲜明的挂在脸上。而不是现在这样温温的看不出来什么感情的模样。
到底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变了?就算寒墨语那几天躺在床上萎靡不振的时候,沈仲安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的颓唐和懒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戴了一张面具一般,让所有人都不能够靠近,也不再认识了。沈仲安抬头望向了“寒墨语”的背影,将她送进了厢房后,自己就站在了门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