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这个念青和尚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吗?所以,才会主动跟着他走的吗?
不管是谁,亲人也好,朋友也好,陌生人也罢,苻长御不想像那样手刃一个与他无仇无怨的人,尤其那个人看上去还那样的善良纯真。他阴沉了脸,由侍从牵过了马,跃了上去,然后驾着马离开了香积寺。
寒墨语坐在马车里,默默不语,为自己的身份所烦恼不已;而中了媚毒的沈仲安,则被捆得跟一个粽子一样,扔在后面的马车里,仍旧在昏迷。那个念青小和尚,则和沈仲安在同一辆马车上坐着,看着被捆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吓得要命,不住的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一行人在山路上颠簸了两个时辰,终于赶在天黑以前到了城里。一进城,苻长御就命人将沈仲安扔在了一家青楼解毒。青楼里的嬷嬷看到几名浑身煞气的侍卫带着宝剑闯了进来,几乎吓得要死;又看见那几名侍卫手里拖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一直顺着楼梯拖进了一间厢房,才尖叫着说道:“各位官人,各位大爷,您拖着个死人,不,您拖着这位兄弟进我这百花楼干什么呀?喂,慢点儿,不要弄脏了我的百花楼啊!我说大爷,血滴到我的毯子上了!!喂,喂,那毯子很贵的呀!!”
侍卫李翰庭冷冷的横了老板娘一眼,扔下了一块银子,道:“找几个姑娘来,好好伺候一下这位大爷。”又一挥手,“你们两个,在门外给我守着!其余人等,跟我回府!”
留下那位嬷嬷站立在风中凌乱了许久,才惊叫着扑了上去,拖住侍卫李翰庭的脚哀嚎道:“大爷,好歹我们百花楼也是这条街上数一数二的牌坊了,我们这里的姑娘也一个个是金枝玉叶一般的娇贵,您怎么能让我的姑娘去服侍一个死人啊!!莫说我的姑娘们不愿意,就是愿意,我这张嘴可怎么开啊!我们百花楼今后还做不做生意了啊!!!”
李翰庭咔嚓一声拔出剑,气势逼人;那百花楼的嬷嬷的哭嚎声立刻止住了,连忙松开了手,朝后退了几步,带着哭腔喊道:“我接,我接还不行吗?!!”
李翰庭又咔嚓一声将剑收回了剑鞘中,说道:“那就给我好好伺候着!”对着其余人喊了一句:“我们走!”那嬷嬷见人都走远了,才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面哎呦哎呦的暗自叫着苦。
她硬着头皮进了屋,摸了摸沈仲安,却发现沈仲安只是昏迷着,却还有气息,于是大喜。嬷嬷阅人无数,见了沈仲安这种状况,心想莫非是中了媚毒了,才来这里解毒。于是满心欢喜的走了出去,叫姑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