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动手吧。”篱笙闭上了眼,等待着行刑的那一刻。
这一句话说得有气无力,她忽然发现,她与他终是隔得太远,是在什么时候变成如今这番局面的?
是在决定忘了他,去凡尘轮回三世之时吗?
还是在他有难之时,她义无反顾的用尽毕生修为给他疗伤之时?
亦或是,他从未相信过她?
如果说墨殇是一种毒药,那么她就是那深中其毒之人。
片刻后,雷公电母非但没有给篱笙行刑,反而在为她疗伤。
她颇为震惊,“你们……”劝说着,“不要浪费仙术和力气了,我迟早是要死的人了,不能连累你们。”
“我不想再看见有人在我眼前死去了。”
她自责,连樾就是为了她才归于天地,他本应该有良配相伴,为了能够更好的站在她的身边,他谢绝了天帝和沐秋公主的美意。
沐秋公主是何等爱面子的一个人,从那以后,他被天帝关了三年的禁足。
她心疼他,欲去找天帝求情之际。
他还没心没肺地说,“去找他作甚,三年内不出我这寝宫我倒是少了不少麻烦事儿。”
她嘲笑着他,还真的把自己当作那风流绝尘的美貌君子了。
说是禁足三年,他又怎会放心得下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悄悄跑出来找她闲谈,就怕她一个人过得孤独。
三年期限已到。
谁能料到,他才刚正大光明的走出了寝宫,就命丧于此,不论是做什么受伤,里面的一切缘由都很简单,只有两个字“篱笙”。
篱笙如今身负重伤,仙力全都被禁制术封锁着,那一道天雷劈下去,是会直接命丧于此的。
雷公电母心怀感激之情,毕竟曾经有恩于他们二人,不能恩将仇报。于是,擅自动用了催眠术,使用了障眼法在她的衣物上留下了被雷电劈过的痕迹。
白清初故意放出了消息,篱笙被心魔吞噬了理智,毫不留情的杀了好心去探望她的连樾上神,天帝大怒,行刑之期直接提前了二日。
这消息传出去后,不到半日整个三界人尽皆知。
东海的沐秋公主得知事后,变得同以前一样茶不思饭不想,自己深爱过的那个人如今却灰飞烟灭了。
再也见不到,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沐秋啊!你想开些。”沐秋的哥哥东海太子沐辰劝道。
三年前妹妹也是如此,不曾想三年后又变成了如此模样。
沐秋把自己关在房里什么话都不说,看着手中的簪子,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下。
从前那位亲手为她戴上这发簪之人,真的是不复存在了吗?真的如三界之中所有的人所说一样,他真的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沐辰道:“沐秋,你要知道人各有命,有些事情可是早已注定好的,无法改变。”
沐秋道:“我知道,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你…随你。”沐辰道,“你要清楚的知道你是东海的公主,你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凡事都要有分寸。”
沐秋道:“多谢哥哥体谅,沐秋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心中却还是放心不下他。
沐秋依旧呆滞的看着手中的簪子,若是你能看见我已经学会了很多的东西,你会高兴吗?或说你会喜欢上我吗?
即便从前你对我不过是逗乐而已,但我当真了。
心中也只有你一人。
此生唯你不嫁,不论等多久,我都会等着你回来。
魔族
“阿篱。”没有人回应,“阿篱?阿篱?”
楚胤坐起身来一看,旁边没有人,篱笙睡得那个地方的余温早就没有了,只剩下一片冰冷。
“来人。”
未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问道:“尊上有何吩咐?”心中十分惊慌,篱笙上神独自离开前往天界一事究竟要不要告诉尊上。
可篱笙上神却说万万不能告诉尊上,一边问一边说不行,真的是好纠结。
楚胤觉得脑袋晕乎乎的,看来是昨儿个晚上喝酒喝得有些多了才会如此,“阿篱去哪儿了?”
未影心中慌乱,楚胤瞧出端倪来,“是不是去天界了!”
未影直接跪在了地上,“尊上息怒,末将也是无可奈何,上神执意要离开,末将与魔兵们拦都拦不住。”
楚胤道:“你先起来。”
如今生气又有什么用,篱笙只身一人前往定会受到伤害,这会儿最重要的是赶紧去找篱笙。
“她还是那么的冲动,连一起面对的机会都不给我。”
未影道:“尊上,篱笙上神被墨殇上神关押在斩妖台七日后问斩。”
“什么?”
“还有连樾上神身陨斩妖台,三界都在传是篱笙上神动怒亲手杀了他。”
篱笙怎可能会对连樾下得了手,他当初可是对她那么的好,篱笙与他可是忘年之交的友谊,他帮篱笙如此的多,处处为她着想怎可能会对他下手。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猫腻,这样一来篱笙的行刑之期便又会提前不少。
“召集魔族所有人,明日随我一同攻上天界,救出阿篱。”
“末将领命。”
魔族的魔兵们全都蓄力待发,明日直接杀上天宫,解救篱笙。
魔兵甲擦拭着手中的长矛,道:“这篱笙上神也太冤枉了,我倒觉得,她就不应该拼尽生命去救那墨殇上神,本来身上也就有伤,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魔兵乙道:“那可不,这篱笙上神真的是太过于单纯记好了。”
“要我说,能让篱笙上神值得信任的也就只有咱们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