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高锦钰和陆姣返回悦林亭,石桌上已放了一方红木食盒。
“楼羊送来的。”高锦钰看到自己家手艺的食盒。
“哎对了!我还把楼羊给忘了!在我家门口时他不是在的吗?咱们来这儿的路上他好像就不见了,什么时候走的?这又是什么时候送来的?”陆姣这才记起楼羊。
“你眼里只有我,那顾得上操心楼羊。”
“啊呀,你……”陆姣难为情地笑了笑。
“你又不喊你家丫头,那个宝心,又不喊她出来,楼羊只好失望而返了。”
“我当时……你说带我去个好地方,我的注意力就转移了,没想起来要叫她……哎呀,这……”陆姣忽然觉得对楼羊有点歉意。
“哈哈哈,不妨事不妨事,楼羊是去办事了,我叫他办完了送点小食来这儿的。”
“好吧……那他,他……他对宝心……真的呀?”
“坐下吃点东西吧。”高锦钰边拉陆姣坐下,边打开食盒,“他见过宝心以后,三五次地向我提起过这个名字,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我可难得见他这样。”
高锦钰把食盒里的四个小碟子次第端出来摆到桌子上,“白云糕,绿粉沙,甜皮酥,冻黄糯,都是体小但饱腹感强的小点心,快尝尝。”
“这是什么?”陆姣看高锦钰拿出了一只青瓷长颈鼓腹瓶和两只白玉小盏。
“青梅酒,很香甜的,女儿家能喝的,我特意为你酿的。”高锦钰说着话,往白玉盏里倒了两杯。
淡绿色的青梅酒在白玉盏里悠悠漾漾,甚为好看。
“你还会酿青梅酒哇。”陆姣惊叹道。
高锦钰腆然一笑,“我也是才学的,现学现做,尝着别人做的觉得味道很好,就想着自己也做一做,给你尝尝。”
一杯入喉,沁人心脾。
陆姣回味许久,“究竟是拜了怎样一位好师傅,教出你这般手艺,清凉爽口,余味无穷。”
高锦钰呵呵一笑,打心底里开心,“民间好味。是一位挑着各种果酒叫卖的老郎,那日走过我家门前,我母亲买了两瓶,尝过深觉美味佳酿,赞不绝口,正好我在母亲一旁,赶紧跑出门叫住老郎,留他在家住几日,讨教了一番。”
陆姣点点头,也跃跃欲试,“那老郎现在何处?这是如何做出,我也想讨教讨教。”
“老郎已远,可我不就在你眼前嘛。”高锦钰给二人杯盏添满新酒,放下酒瓶,把糕点往陆姣那边推了推,娓娓道来:
“各人各家的做法可能有所不同,就我这次所做来说,便是备好瓷坛,取一些青梅洗净去核,而后切碎,浸入米酒,再加糖汁,浇清水至坛口沿,履以纱布数层,扎紧系牢,盖上坛盖,用棉被包裹,整个置于火炕上,烧炕不断火约摸五六天便可成,取出滤汁即得此酒。”
陆姣心里记下步骤,点头道:“我也想试试,回去了我也自己做做看,若是做得好,拿来给你尝尝。”
……
吃过小食、喝过青梅酒,高锦钰和陆姣两人从山脚的悦林亭出发,在悦山畅游整日。二人时而停留于花枝间隙,时而俯身于小溪边戏水,时而携手登山,立于栏前极目眺望……
“估摸时辰,我得回去了。”
太阳开始西斜时,陆姣怕赶不在父母前面到家,毕竟时代所限,父母家人再开明,也得顾虑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