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马车到家门口后,陆姣下车,陆阶未进家门,只对陆姣几番嘱托后便直奔了木场而去。
陆姣愁容满面,定定站立,望着马车扬尘而去,直到消失不见,还伫立凝望。
午饭后就等在陆家门口的高锦钰,静默不语,就这样陪着陆姣站了许久,亦未被发现。
不少时间过去,陆姣这才轻叹一声,转身欲回。
正转身之际,忽觉旁边有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高锦钰。“你……你怎么在这?”
“很久不见,昨日来寻。宝心进去叫你时看到你父亲被抬回来了。昨日你们匆忙出去了,我都看到了,今天过来看看你是否回来了。”
“哦,我知道,昨天我正要出来,事出紧急,把你给忙忘了。”陆姣笑了笑,可这笑,苦极了。
“你父亲怎么样?”
“父亲……”陆姣蹙眉,“父亲不太好……腿、腰、手,都需要接骨……家里不能没人,木场里不能没人,我和哥哥都只好回来,只有母亲和桂喜在医馆看护父亲……”
高锦钰听着陆荣生伤势严重,“人清醒吗?”
陆姣边叹气边点头,“嗯,人醒着,可父亲除了要喝水或者回答大夫外,一言不发,不跟儿女说话,也不跟母亲说话,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
“想必是受了惊吓。”
陆姣点了点头,“可能是吧。”说罢,又想起昨天的事,“对了,昨天宝心进来跟我说,你来是有要事相商,什么事情?”
“昨日本想,已经好久没见面了,过来看看你,还有我父母跟我说的一件事情,想问问你……但现在,先把陆老爷治好要紧。”
陆姣拉住高锦钰的胳膊,“没关系,你信里都说过了,你刚刚接管桃花阁,有太多事务需要处理,我都明白。我们去走走吧。”
挪开步子,陆姣接着问道,“但你没说,你怎么忽然就接上桃花阁了?之前不是你父亲主事,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就叫你接管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事……确实是有点事……”
见高锦钰同样凝眉,陆姣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父亲……也不太好……”
陆姣一惊,“什么情况?!”
“我父亲……”高锦钰顿了顿,眼睛看着地面,信步往前,“这半年多来,父亲时常头晕,前段时间晕的厉害,他自觉力不从心,便叫我立即接手。前几日父亲直接晕倒,昏迷不醒,后来醒了,可是身体十分虚弱。”
“现下如何了?”陆姣一听如此严重,蹙眉更深。
高锦钰笑了笑,“精神多了,但总是气短,一句话总说不长,浑身也乏力,还下不来床。”
“那你得家里店里两头跑,累坏了吧。”
“不打紧,父亲能好起来就最好。母亲日日夜夜守在父亲旁边,店里,我大哥去太祁了,把楼羊也带走了,尚未归来,我只能尽量快点处理完店里的事,然后回去多陪陪父亲。”
“那你赶快回去吧,家里事务缠身,他们好了,我们什么时候都能一起走走。”
“这两天店里不太忙,而且我都给店里的人们安排妥了。父亲那儿母亲陪着,昨日又见你家出事,我心烦意乱,无法定心,出来走走,排解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