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内。
“我瞧着,这气色怎么越来越差了呢。”陆夫人端详着孙文月的脸说话。
孙文月听见这话,伸了一只手轻轻抹了抹自己一侧的脸,“我自己倒也没看出来,许是没睡好。”
“还睡不安稳吗?”陆夫人回头喊了桂喜,“你把我那盒熏香拿来。”
孙文月闻言,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母亲,你自己……”
陆夫人回过头来,“没事,我弟弟拿来的,那会儿是看望老爷来拿的,说是助眠的。但老爷没用,就一直放着。我也用不着,你拿去,晚上点着,睡得安稳些。”
“这……”
陆夫人倾了倾身子,伸手拍了拍孙文月的胳膊,“我给你东西,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拿的,这孩子。”
“夫人,给。”桂喜递过六棱柱状木香盒。
陆夫人没接,直接招了招孙文月,“你打开瞧瞧,应该没受潮吧。”
孙文月接过香盒,一手执盒,一手扭开盒子锁扣,抹了抹熏香,“不潮,干干的。”
陆夫人看着香盒,“那行,那你就收着,今天晚上就点一根试试。”
“母亲睡得可好?”孙文月抬头看着陆夫人,又低头看着香盒里的熏香,“要不我取上几根拿去,其他的留着母亲用。”
陆夫人摇摇头,抬手扣起了香盒,拉着孙文月的双手捏着香盒,“你拿去吧,都拿去,我用不着。”
“那好吧。”孙文月把香盒放到圆桌上,“那我就收下了,母亲,若是你有用,你就跟我说,我给你带来。”
陆夫人笑了笑,“你就尽管用去,看你把这说得金贵的,你不用给我省着存着,尽管用。”
孙文月的嘴角微微扬了扬,“好。”
“嗯……”陆夫人犹疑着,想说什么又收住了,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帕巾。
孙文月疑惑地看着陆夫人,“母亲,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陆夫人没答话,转头差使着桂喜和月梅:“桂喜,月梅,你们两个去厨房看看巧珍她们做的梨窝粥做好了没有。”
桂喜和月梅相视一眼,齐齐应了一声便出去了,关上了屋门。
孙文月更是不解,怎的还把桂喜和月梅支开了,“母亲,这是……”
陆夫人看向孙文月,含笑道:“没事,叫她们出去,咱娘儿俩说说话。”
“哎,好。”孙文月点点头,“母亲有什么话跟我说?”
“我……”陆夫人欲言又止,转而又说:“随便说说。”
孙文月没再追问,“母亲,这几天厨房那边每天都会给崇华园里送安神、养气的汤,你也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