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陆夫人微微皱着的眉头,陆姣就知道陆夫人在大夫那儿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由得失落下来。这一失落,疼痛和难受的感觉就越发强烈了。
“怎么办,我的儿。”陆夫人缓缓坐下来,“大夫还不让你动弹,怕接好的骨头又错位了,怕脑袋上的伤又被拨拉着……”
陆姣撅了噘嘴,“没事,母亲……既然不让动,那我坚持着……”
陆夫人转了转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我想到办法了!”
说罢,也不回答陆姣问是什么办法,直接站起来把自己坐着的床头的凳子往床中间的位置搬了搬,立马坐稳当了,把两只胳膊肘都拄到了床边上。
陆姣纳闷地问道:“母亲,你这是……”
陆夫人轻轻掀开陆姣身上的被子,瞅了瞅位置,“你不能动,这又疼又心急的感觉,估计和用刺来挠人似的一样难受,这难受也已经忍到最后一点点耐心了是吧?既然你不能动,那我动,我给你垫垫。”
“啊?”陆姣的心里“嘭”地一下,又是吃惊又是尴尬,“垫?”
“嗯啊。”陆夫人应了话,一手撑着陆姣胯骨边的被子,一手把陆姣这一侧的胳膊缓缓平移了一些,“这样的话,手不疼吧?”
“手应该没事吧,我一直没什么疼的感觉。”陆阶向下看着,“就是长时间这样放着,好像僵了不少。”
“那我多拉开一点。”陆夫人把陆阶的手移开一些,便把被子放下来,自己的两只手平平地铺开在床面上,轻轻地、一点一点地,垫到了陆阶的屁股底下。
“母亲,这样垫着,你手会麻、会疼的……”陆姣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掺杂着难为情,又添了些感动,还有些温暖,更有点对母亲的心疼。
这位母亲,在未嫁人之前就是个富裕人家的小姐,嫁入陆家后同样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此时甘心拿自己的双手为女儿的屁股当垫子,还自豪于自己能想出这么个为女儿解困的办法。
“这有什么。”陆夫人毫不在意,“我是个健康的人,我自己把握着呢,没事。待会儿要是感觉麻了啊疼了的,我就抽出来。怎么样,这样垫一垫好点没有?”
“好多了好多了,一下子就舒服了。”陆姣满意地笑着。
“主要啊,还是因为肉一直挨着床板不动,所以会难受。手这样垫一垫,算是给那些肉活动了一下,就舒服些了。”陆夫人一脸认真地分析着,“我估计,一直这样垫着的话,还是会疼,因为一直垫着和一直躺在床上就没什么差别了。”
“没事儿。”陆姣笑了笑,“能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不然,我真的是,好像有一百只猫挠我一样的难受。”
陆夫人的手未动,转头看向陆姣,“这一招要是不管用了,我就给你揉一揉、捏一捏。再坚持坚持,大夫说也快要让你起身下地了。”
“嗯。”陆姣已经习惯了用眨眼来代替点头,“应该是不能一直躺着,好转之后得抓紧走走,不然这肉消下去了可怎么办!”
“你知道的还挺多。”陆夫人斜眼看着陆姣,嗤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