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阶咬了咬牙,恨恨的说:“区区范生财,整日混赌混酒,昏昏度日。但他在描述当时撞了、轧了姣姣的情况时,满是无所谓,甚至有种……弄出人命了都无所谓的样子……我还发现他想偷袭我俩,我回头盯着他时他眼睛里还掠过一丝狠厉……”
延斌不再表达什么,只说:“好,那我过几日再去请一次靳公子。”
陆阶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嗯。行了,你快去歇息吧,晚上还得去替换大胜。”
……
下午,约摸酉时快到时,陆阶正拾掇着自己,准备去正屋请了陆夫人一起到雅清园去和陆姣说说话,厨房也差不多在准备晚饭了。
正要出屋,却见大胜慌慌张张地回来了。陆阶正要问他今日怎和延斌换的早了些,大胜先一步跑近陆阶身边对他耳语道:“少爷,出事儿了。”
陆阶不由得一惊,低声问道:“什么事,慢慢说。”
大胜是跑回来的,呼哧带喘的,缓了几口气,回头望了一眼刚从外面进来的蓝珠,小声说道:“少爷,进屋说吧。”
轻关了屋门,陆阶焦急地催促道:“出什么事了?快说。”
“是范生财的事。”大胜咽了一口唾沫,“前天晚上,我去替下延斌的时候,他跟我说那家酒馆给范生财家里送去了一大缸酒。”
“嗯。”陆阶点了一下头,“这个我知道,延斌跟我说了。”
“昨天,范生财一整天没有出门,我们猜他是喝了酒睡了一天。”大胜严肃地说着,“今天同样,还是一直没有出门。说实话,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发现我们盯着他,他翻墙走了。但实际并不是,他……死了。”
“什么?”陆阶禁不住低喊了一声,“范生财?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嗯。”大胜点点头,今天中午,常在酒馆与范生财喝酒的几个人去他家找他,推门不开,敲了半天门也不应。那些人起初还骂骂咧咧的,说要不是问了酒馆的人,还不知道他买了一缸好酒,上门来找,要分几碗酒一起喝,这人却死活不开门,想独自一人喝美酒。
陆阶听着,点着头,示意大胜继续说下去。
“那些人也野蛮,搭了人梯翻墙进了一个人,从里头把门给打开了。那些人嚷着笑着进去了,不一会儿,却都慌慌张张跑出来了,嘴里嚷嚷着去叫范生财的亲族来。那些人都跑了,我就溜进去看了一眼,范生财趴在酒缸上,一只手搭在缸沿,另一只手耷拉在地上,手里还捏着一只酒瓢。我碰了碰,身子都完全硬了。”
陆阶皱着眉头,一下坐到凳子上,“喝酒死的?”
“看情形,是这样。”大胜向前随了陆阶一步,“我怕有人来,没多待,看了下情况就马上出去了。反正后来来了几个人,应该是范生财的族人,进进出出的,也都议论说是这人太好酒了,如今死在酒上了。”
陆阶长长地叹了口气,苦涩地笑了,“昨晚,我和延斌还想着能不能挖点更多的东西,现在这一下子……”
“是啊……”大胜也满面愁容,“连这点线索都断了。”
“好,我知道了。”陆阶转头看着大胜,“你去跟延斌碰面吧,不然他不知道这事,还要去替你。就当范生财说的都是实话吧,再不去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