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伐媒要见陆姣的要求,陆夫人犯了难。
一方面,托靠她给陆姣做媒,哪有不让人家见陆姣什么模样的道理。另一方面,陆夫人又担心若是伐媒看见陆姣养伤在床的样子,会不会让伐媒觉得难上加难,或者觉得受了欺骗,乃至不再说亲了。
伐媒见陆夫人半晌不出个声儿,不明所以,抬起头看向桂喜和月梅。
月梅不知如何是好,见伐媒看她,连忙移开了视线,看了一眼陆夫人,又向桂喜望去。
桂喜见状,连忙向前走了两步,走近了伐媒,笑着说道:“哎呀,你看看,真是不巧。我家小姐,早上刚被舅舅给接走了,说是出去转转再送回来。两个舅舅从小都疼小姐,正好有事路过聿州,就来家里了,小姐又嚷嚷着想出门,舅舅们就带着她了。”
陆夫人听着,也笑了笑,“是啊,孩子舅舅来,吃了个饭就接走了,等他们送回来,估计得很晚了。”
“是呀。”桂喜接着话继续说道:“我家小姐不能进门进户的,我听舅舅们说,许是要带小姐上山转转,或是去守孝之人能进的寺庙。”
“你们孩子不能进门进户的,肯定不能在亲戚家住下了,今天就能送回来。那我明天再过来一趟,专门看看,也说说话。”伐媒认真地说道,“不过你家的孩子,别说我了,大家都放心,从小名声好到大了。”
“那……”陆夫人回头看了一眼桂喜,“那这样吧,桂喜,你去取一幅小姐的画像来,先拿给伐媒过过眼吧。”
“画像……”伐媒想了想,继续说道,“姣姣这孩子,我倒是见过,只不过是去年见的,脑子里有印象,倒也用不着画像……”
陆夫人看着桂喜的背影,回过头来对伐媒说道:“取来了画像,你再瞧一瞧。不过啊,这画像也是去年过年的时候画的,也一年多了。”
“不妨事。”伐媒笑着说话,“孩子们长大了,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一年一个模样了,去年和今年,应该是一个模样了。”
“是。”陆夫人的目光随着捧着一卷画轴走过来的桂喜,桂喜近了前,吩咐道:“桂喜,月梅,给伐媒展开看看。”
桂喜和月梅一人执天杆,一人握着地杆两头,陆姣的画像就在伐媒面前徐徐展开。
“嗯!”
“嗯!”
“嗯!”
伐媒站起了身,端详着陆姣的画像,不住地点头。
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过身来看着陆夫人,一边说话一边坐下:“这孩子模样水灵,清秀乖顺,怪不得偶被陈家小少爷在你家门口一见,就一心想提亲来。”
“哈哈哈……”陆夫人哈哈大笑,向桂喜和月梅扬了扬手,示意她们把画卷起来,“伐媒说笑了,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模样,不过是平常女子长相罢了。陈小少爷可能没有和同龄女孩儿打过多少交道,或是寻你提亲,特意夸夸罢了。”
“我刚才来时,和你家少爷说了几句话,甚是温和有力,想必你家女儿更是温良贤淑。”伐媒柔目看着陆夫人,“哦对了,这画像,若是方便,可否交于我带几天?再次上陈家的门时,我好给他们悄悄。”
“这……”陆夫人犹豫了,转过头看了一眼桂喜手里捧着的陆姣画像,“那陈小少爷不是见过姣姣吗?特意提亲的,他对姣姣肯定是知晓于心的,还有必要看画像吗?”
“陈家小少爷是见过,但是陈家老爷夫人没见过,我是想着给他们瞧瞧……”说着,伐媒拖着长音停顿了,许是觉得自己太冒昧了,便又改口道:“啊……其实不给他们看画像也无妨,毕竟咱们才刚刚合过八字,还没到两家见面的时候,也没必要提前给他们瞧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