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台下,走上一个人来。
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身材苗条,稚气未脱,梳着一条粗辫子,穿件暗红色的粗布衣裤,看模样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少女。
这少女正是虞腊月。
她匆匆走上擂台,伸手把南宫仕拉起来,满脸关切,问道:“你的腿,怎么样?”
“没事。”
腊月点点头,一手搀扶着南宫仕,“你走走看。”
“真没事。”
腊月舒了一口气,放开南宫仕,扭头看看郝大鹏,“郝师傅,您是叫我么?”
郝大鹏睁大了眼睛,有些吃惊,问道:“是你放的袖箭?”
“是呀,”虞腊月冲他微笑了一下,“郝师傅,你明明已经赢了,何必赶尽杀绝?非要把人打伤,才痛快么?我放袖箭,只是觉得看不惯而已。”
这几句话得在理,倒是把郝大鹏呛得不知道如何反驳。
虞腊月又道:“郝师傅,你要是觉得我讨厌,尽管出手比划,如果不打,那我走了。”
这一来,郝大鹏又为难了,跟这个姑娘对打?
眼看这个农家少女也不过十六七岁,还只是个半大孩子,跟她打仗,胜之不武,输了……别输了,便是让她打上一掌,踢上一脚,便是奇耻大辱。这种架,还是不打为妙,他朝腊月拱了拱手,“姑娘神箭,郝某佩服。”
他不打,也不不打,心道:“你既是来救人,那么赶紧下台,也就算了。”
偏偏台下,有很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一阵鼓噪,“打呀,打一场。”“既然上台了,哪有不打的道理?”乱乱哄哄,只想看看这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到底有何本事。
郝大鹏脸色尴尬。
腊月忽闪忽闪大眼睛,瞅瞅站在面前黑熊似的郝大鹏。
忽然南宫仕拉了腊月一把,“走,咱们下去。”此时南宫仕心下完全冷静下来,知道“比武”的目的已经达到,再任性拖延,易生变故。
“嗯,”腊月顺从地答应一声。抿嘴一笑,随着南宫仕走下台来。
这两人神态亲呢,言语无间,却让站在台上观点的另一个人,面露不悦。
这人便是何家二姐何碧瑶。
何碧瑶看南宫仕上台比武,又惊又喜,南宫仕和郝大鹏拳来脚往,她虽然不懂武功,但看南宫仕身手矫健,姿态威武,心下暗暗欢喜,后来南宫仕被郝大鹏打倒,她又一阵担心。
后来腊月飞袖箭上台救人,让何碧瑶心情忽起忽落。
看着腊月和南宫仕亲密无间,走下台来,何碧瑶心里涌上一股不清的滋味。她年纪尚,并不太懂男女情爱,但朦朦胧胧间,只觉得有些别扭,有些酸涩。
两脚不自觉地向前移动,挤开人群,向南宫仕走去。
但此时,南宫仕却被好几个人前呼后拥,给拉走了。
原来按照“地仁武会”的计划,擂台比武,并不为了争强好胜,只是给自己“招贤纳士”做个噱头,吸引人们踊跃投奔,南宫仕大战郝大鹏,武功不弱,一柱香内不败,因此一下台,便给仁武会的人给拉走,怂恿召唤其“入会”。
南宫使也爽快,一口答应。
他和管波,被人带领,走进镇子里的一座财主宅院,见到了仁武会的会长宋正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