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慢慢苏醒过来。
她摇了摇头,睁开眼睛,觉得头有些痛。
她发现,自己仍然在这间花房里,鼻子里闻到有花香气。旁边是花圃边那个火炉,身下垫着一张稻草席。
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孔,出现在眼前。
秋雪吃了一惊,赶紧从草席上爬起身来,仔细看去,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坐在身旁,一双眼睛,正瞅着自己。
她惊异不已,往旁边看去,董二愣、和尚,都躺草席上,昏睡不醒。
眼前,这个女人身材瘦削,面无血色,奇怪的是头脑缠着一块白布,脚上的布鞋,鞋面也用白布绷起来。
这种打扮,分明是家里刚刚死了人,表示服丧。
那女人看秋雪醒来,淡淡地冲她一笑,“你醒了。”
“你是……”秋雪坐起身来,抓起旁边的花布包袱,那包袱里,有自己的手枪。
缠白布的女人看了秋雪一眼,轻声道:“这是我家呀。”
“哦,”
秋雪回过神来,她迟疑地瞅了一眼仍然昏迷的董二愣和和尚,“你……对不起,我们被一群野狗追着,就闯进来了。”
“没事。”
那女人话声音很轻,面上带着些忧郁。
秋雪明白了,人家这是服丧期,家里死了人,自然正处于悲痛之郑
“别担心,他们俩,一会就能醒过来,”那女人站起身来,朝着火炉里添柴。
“你们是中了我的彩蝶香毒,本来,我以为是敌人来了,才设下了毒物,谁知道弄错了人。”
这时候,董二愣和和尚,慢慢都苏醒过来。
他俩爬起身来,有些昏头胀脑,莫明其妙,秋雪道:“二愣,这是……主人回来了,这位大嫂……”
“你们叫我花嫂吧,亡夫姓花,这是他生前建的花圃……”女人到这里,眼里涌上泪花,声音有些有哽咽了。
“花嫂,对不起,”秋雪看她面相可怜,赶紧道:“我们是无意的,你刚才什么,敌人……是怎么回事?这里有敌人吗?”
花嫂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的仇家,起来,有点丢人,我丈夫被人害死,孩子被掠走……可是我本事低微,既报不了仇,也夺不回孩子……”
“啊?”
秋雪心软,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不由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
女冉了中年,丈夫孩子便是自己的人生全部,花嫂丈夫丧命,孩子被抢,这让她怎么能活得下去?
花嫂到这里,抹了一把眼泪,道:“我的仇人,共有三个,一对夫妇,再加上他们的孩子……我见你们跑过来,一男一女,还有一个矮个孩子,以为是他们又来害我,因此在屋里设了迷蝶香,混在花香里,想对付敌人,谁知道,是认错了……”
秋雪和董二愣等人这才恍然大悟。
董二愣是直性子,直通通地:“花嫂,你仇人在哪儿?我们帮你报仇,抢回孩子。”
“谢谢兄弟,”花嫂听了,却是摇了摇头,“不行的,我这仇人,绝不是靠武力就能打败,他们本事大得很,你到不了跟前,就会中毒……”
“这么厉害?”
“嗯,就在昨,他还把我丈夫的大师兄,席有仁给抓走了,连同大师兄家里的一个病人,听是什么八路军……”
“什么?”董二愣和和尚,同时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