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冯兄弟”开口话的时候,让董二愣吃了一惊。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他的头上套着黑布,看不清四周面目,但听声音,“冯兄弟”很象是熟人。
而且听上去,“冯兄弟”和王寒桃语言狎猥,互相打情骂俏,让人难解,难道索玉贵就在旁边,他听不到么?
忽然董二愣想了起来。
这个“冯兄弟”的声音,不就是冯光么?
没错,就是他,那个曾经混进县大队的汉奸,自己还曾经上过他的当。
奶奶的,原来是他!董二愣登时火冒三丈,开口便骂:“你奶奶的直娘贼,冯光,你个王鞍原来还活着。”
“咦?”冯光的声音道:“这人是谁?”
王寒桃得意洋洋地:“这就是八路军队长南宫仕啊,让老娘给逮住了,兄弟,你我本事不本事?嘻嘻,咱们发财的日子到了,你把南宫仕,给日本人送过去……”
“这不是南宫仕……”冯光叫道:“他是……我看看,呀,是董二愣。”
“董二愣?他……是八路军里的什么官儿?”
“他是什么官,他狗屁都不是。”
董二愣想起当初被冯光欺骗的情形,心里怒火骤起,挺着脖子大骂,“冯光,操你十八代祖宗,老子早晚将你大卸八块,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嘿嘿,”冯光在旁边一阵冷笑,“姓董的,死头临头嘴硬,有狗屁用,呆会把你送进宪兵队,你跟狼狗比比,是谁的嘴更硬,奶奶的。”
“咣,”冯光在董二愣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董二愣气得呼呼直喘粗气。
但他脑袋被黑布套着,胳膊被绑,反抗不得,眼睁睁被冯光欺负却没办法。
他和闻海山、和散席有仁一起,被推推搡搡,出了大门。
王寒桃听抓住的不是南宫仕,有些扫兴,悻悻地:“冯兄弟,我还以为抓着南宫仕了呢,唉,这一回可走了眼了,弄这么个虾兵蟹将过去,也不知道值不值钱。”
“哎哟,我的姑奶奶,”冯光笑嘻嘻地:“瞧你得轻松,抓南宫仕,你别做梦了,南宫仕是什么人?他伸一伸姆指头,也把你捻成肉末了,日本挖空了心思,派了大队兵马,总是头破血流……嘻嘻,你能抓个董二愣这样的,也算本事不了。”
“哼,”
董二愣等人被推搡着,扔上了门外的一辆马车。
索友虽然憨傻,力气却大,抓起董二愣这样的壮汉,揪着便扔上马车,把几个人象扔死猪一样的扔上去。
董二愣也倒罢了,席有仁年纪大了,闻海山身体弱,都被索友给摔得哎哟哎哟直剑
冯光坐上车辕,道:“这几个虽然没有南宫仕值钱,行情也凑合了,皇军想抓个八路,比登还难,这一回,咱们总算是运气好。”
“哼,下回,老娘非把南宫仕抓住不可。”
“你就吹吧……”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声怒喝,象晴打了个霹雳。
“南宫仕来了——”
这一声吼,嗓门宏亮,来得突兀,一下子把众人吓了一跳。
“南宫仕”这个名字,陡然把一群人全给震惊了。
“啊——”一阵惊剑
道观外不远,便是那个巨大的坡岗,从坡岗上,象神下凡一样,好几条人影,正迅速沿着土坡冲过来。
最前面一人,脚步如风,威风凛凛,正是南宫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