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简糯一起进入病房，门打开的一刹那，宋镜就感觉到了一种阴冷。

这种阴冷是房间里面——空调开太低了。

接近于冰了。

最主要的是，房间里面有种特别难闻的味道，若不是温度低降下去一些，这味道大概会特别刺鼻。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大约就是什么东西放坏了，却又不是腐臭，有点像是酸臭。

在里面，只有一张白色病床。

病床上躺着一个拍恐怖片都毫无出戏感的——骷髅架子。

其实还是个人，只是已经瘦到只剩一层皮肉了。

他就是卓远志。

他躺在那里，衰老至极，脸上的肉都包不住皮，脸颊双眼凹陷，眼睛像极了窟窿，只有两只浑浊的眼珠子还在转动，表明他活着的迹象。

卓伦元过去，倒是真心实意的叫了一声：“爸，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那一刻，卓远志吃力的抬起头。

即使过去了几年，宋镜对着老不死的略有点印象，不过最近恐怖东西看多了，对于卓远志倒是心如止水，半点不见惊慌，看见卓远志费力的看过来时，表情冷漠。

卓伦元有点惊讶。

有时候连照顾自己父亲的护士都有点害怕接近这样的卓远志。

卓远志看见宋镜的一瞬间，那双仿佛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睛里，骤然间爆发出巨大的光亮，一个垂暮的老人，好像迸发出了生命的力度，他看着宋镜，同样干瘪，已经没有牙齿的嘴巴一张一合：“……宋……宋……”

他的一只手臂费力颤巍巍的抬起来，和骷髅架子当真没什么区别的。

“咔嚓”一声，宋镜突然听见了门口上锁的声音。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