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附和声院子中最后的三两人一轰而散,空荡荡的小院落里只剩下了孤家寡人。
攥紧的手,罗树南低着脑袋一言不发,急匆匆地从另一侧通向大厅的廊道径直离开了。
这一走本与其他修士有约,纷纷离去的俩铁子,麻溜告罪一声追了上去。
“树南!等等我!”
“树南!”
“喊什么喊,喊破了,他也不会理你。还不明白,之前的那一回就一脱力,落了讨伐速度,凶了我们一脸!一通乱骂。他上次不也是这样,几天就好了。”
“对对对,还记得那一次千雪不成酱的时候,也这样。”
“庙东呀,他这个样子嘞。自己过呗!我都跟了他那么多年了,不就是翻到坎里去了呗。”
“城南你不是一直冲的最猛的,要不上去抡他个两拳吧,那不就结了!”
“哎,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找块好宝贝擦擦剑呢!打败他的,是他自己。走了我去帮他们保养武器去了。”
“是啊,能有什么用。越来越堵,越来越小,走啦!还要给挖矿他们那伙准备工具。得快点了!大晚上的,鬼都不见一个!”
夜色愈发的黑沉,嘉兰城一天其实也过的很快,出城的修士去挖矿的,三两下是成是败都写在脸上。还有去森林里找趣味的,来来往往的行商们。
大晚上的街头巷尾的酒肆,同样热闹不减,所庆祝的无不是今日赚到了特别多的福石,今日挖矿收益满满,又一圈转着跑回来了。
相互打趣的声音,也是这夜色中最后的疯狂。
街角上好位置的酒馆,到处是穿金戴银,富有的修士与行商们,而形单影只,只有一身土袍子的罗树南如此与众不同。
呼啦一声直冲而入,趴在墙角的一个硬板凳布置的杂物台。手中正抄着一个大布袋子,哐当一声全扔在了桌上。
“给本大爷,满上!满上!”
“是是是,客官慢用。”
哗啦几声,一大把灰石丁零当啷地滚在桌上,一小盏刚一进入视线,咕咚就一口滚滚下肚。
“再来!快!加上!加上!”
“是是是。”
立马管上的小二,疾步回到酒架前。
“老板娘。”
“我去,你去后厢叫小兰。”
高声呼喊间,咕咚咕咚,重复的动作,一口闷。数月的时间,罗树南又一次回到了这个超高消费的地方。
大量的灰石,几个月呕气收入都要散尽于此。但是怎么喝也难以顺平那口气。
“呀哈,你小子躲在这儿呀。”
匆匆数下肚,恍惚间身边冒出的笑脸仔细一辨,竟然不知为何郑城南又转了回来。
他手上翻转的一块石头,腰间挂着数柄利器,手中被擦的那柄剑正哧哧哧的冒着烟气。
哐当一声,随着罗树南放下酒杯的同时,那石头也一同被砸在了桌上。
“喂,兄弟。日子过的不错呀。这一杯可比我这块上好的红王石都贵多好倍。”
“我做的一个破烂箩筐要是能这么贵就好了。”
“呀,庙东是吧,你小子不是回家了吗,咋找这儿来了。你那破箩筐,金子做的吗?”
“这不是找自家兄弟嘛。是不是树南!不够意思,咋跑了呢,一个人喝那么好的酒,有意思吗?我就镀金怎么了?一个箩筐不二价!”
“你们两个,真的够了。让我安静一点不好吗?”
罗树南不尽兴的声音,向后踉跄的脚步,扭头就是想往酒肆的热闹人堆里钻。
“树南跑哪儿去呀?给我回来!”
两人死拽硬抗的,硬是把喝得跌跌撞撞的罗树南给按回了板凳。
“要安分一点的人是你吧!树南,你想想!这还剩多少日子了?就得开始宗门考核弟子一年一度的考核了。”
“嗯?我没有准备去。吵!”
一甩手,就是想要再来一杯的样子。城南当即一轮身子,猛掐了他的脖子拼命摇了摇他的身子。
“喝喝喝,还喝呢。有这时间多给我们挣点福石不好嘛!都和你说了,恨恨恨有用吗?上次都过去那么久了!时间会淡化一切,你看没看到?那非人之物只是拿人命找乐子罢了。你有几条命?”
“城南你也少说几句!你这么一喝酒,可是把我们一起攒下的那点都喝的七七八八了。”
“要你们管!福石还不都是我打下来的?”
热闹的店铺,一块蓝底绣花布匹摇曳着,散去一切嘈杂,寂静的小院中一个小女孩坐在一人高的池子边。
全身跪在斜坡平台上,灵力卷起一个又一个碗碟送入手边又送去远处的木架上。
“小兰!你哥在外面喝着呢!”
“我哥?”
手中一顿,灵力不觉一抖,碗中待着温热的汤汁洒了一身,全然不觉窜起的影子,一边整理衣衫,一边稳稳用灵力接住了离地一指距离的碗。
“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