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原木而来,带着她来到这闪耀的边境前,抬手看着手中那柄带血的兵刃。
不止是他的血,还是它们的血,摇晃的烛火早已随着昨夜的啼哭,成为了今日的自己。
“萧野,你来动手吧。”
“好,宗主。”
消散的身形,他就像触摸到了原点,无比清醒也无比自嘲。
后悔吗?
也许,但不。
萧野持剑迎面走来,凝视着他的对手,那娇小的魅影,如草屑一般,风中摇曳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宁和。
他能看见少女截然不同的光芒,就像果汁一样,她的果汁,她喜欢的饮料,与他不同。
他是一个下手之人,她是一个榨汁刀头。
硬朗的脸庞,时间在他面容上留下了太多的伤痕,他早已走上了这条没有尽头的路。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一次又一次痛下杀手,一次次吟听着它们的挣扎,去磨碎去完成能治好他的伤,她的药。
面无表情上扣着半盏的面具,千雪就这样欣赏着大玩具,赤红中无数种玩法翻涌而过。向着前方前进又前进,呼吸是活着的第一步,看见是战胜恐惧的方式,听见能感知,去满足她的肚子,少女的欲望。
期望?
早已是过去之物。
那是什么呢?
拉近的身形,二者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风声,森之晶尘又再次开始奔跑,涌动的寒冷永远无法入侵无法感知寒冷之人。
“天冷了。”
“唔。”
“不会说话吗?”
“麻烦,很难找到,词语。”
“敞开,彻底放开,不就行了。”
四周那一望无际的草场边,帷幕高高耸立在那,其下是两个泾渭分明的世界。
“大玩具……”
千雪追随他眺望的视线,那边被取名为自由世界的地方,是他们所向往的世界。看书喇
“反正没有人,也不会有谁记得这里发生了什么,不是吗。异族小……女孩。”
“女孩?”
“新词语吗?你会喜欢的。让我见识一下,他们所拥有最强大之物。”
身后的旷野与森林,高耸入云的古树,遮天蔽日是对他们喊打喊杀的宗门世界。
“会坏掉的。”
歪了歪小脑袋,赤潮中翻滚星点湛蓝,瞬间善良的光芒,又有新的东西学会了,千雪能感觉到那种东西被确定了,但似乎还没掌握。
“那是归宿。”
“前辈?”
“你很快就学会了,从他身上。别急,小家伙,陪他玩一会吧。我看着她。”
千雪,握剑随手转起一道灵力轻声打在了剑上。
“喂!不来点正经点的吗?”
“正经点?”
对方男子招呼声,千雪很是不解。
“嘛,在我们宗门一直有个习惯。打架之前先自报一下家门。记好了,我的名字叫萧野,是她的双腿。”
话音落下,灵力完美使驭,平淡无奇的必修课,便是竭尽全力的一击。
秋去冬来,周遭汹涌而起的灵力,每一次挥舞,让这一刻产生了排山倒海的压迫感。一圈圈荡起的波纹,天上之阳似为其所动,暗暗附和的灵力。
虽微形成全新的灵力之流,大盛间,森之晶尘无不为其所动,旷野之中的荒草如疾风扫射般,纷纷四散倒伏而去。
晃荡的草场,飒飒之声,低软女声飘然荡入其中,她的回答很简单,只说了两个字,“千雪。”
错开的身形,兴奋的她很喜欢于眼前的大玩具。强大,毋庸置疑,哪怕是满身疲惫的他。
匆匆的起势,应招的他享受着这一刻的战斗,就像早有注定一般。强大,那是玩物的自嘲,她还远未尽兴。
满脸沧桑,空洞的眼神闪过了别样的光彩。就让他也窥探一下,他们的真相。双手互推间,顿挫的速度,也许他只想让时间慢慢流淌。
很是怜惜大玩具的千雪,也是这样在对话,在用剑学习着对方。慢慢游走的身形,很是耐心地等待着大玩具提问的瞬间。
“来了!终于来了!你的回答呢?”
突起的变招,剑路清晰,一招直击她的命门。狠戾之中,是他对异族的熟悉,每一个与人族不同的部位。他只是在出剑,在探寻,而千雪则在应招,在感受着属于他的剑。
千雪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赤红的眼眸中闪起的兴奋,浪潮中不断闪现的光亮,毫不掩饰地立刻用于手上。碎布轻踏的痕迹,在碣石上旋过翩翩身影,草影间剑痕呼啸而至。
呼啸声,一柄剑在与刀头做着无谓的辩论,果汁的芬芳满溢过一切,一场注定会结束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