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这场没有终点的旅途之中,它所邂逅那么多玩具,那种令它深深眷恋的温度……是呀,在所有的所有,那些被抛弃存在中,都怎有这么一句话、一句期许、一句感叹。
「……雪,如果能有那样的世界就好了。」
明媚闪动眼睛,两小只互相对望的身形,轻轻扣拢脑袋,望向自己的眼神,那一份分获得感,是一句忘了很久,但每每都会回应的话。
「玩具,超喜欢!一定会找到,现世。」
一个个消逝的现世,成为过去了过去的存在,无数名字也对应着无数玩具,再次相逢在一起,它能品尝出那只玩具,只不过玩具早就在这漫漫长河里,再也不记得那年冬天的一场雪了……
所以每一次找到玩具,它都是及时行乐与吵扰以满足,享受着稍纵即逝的欢乐时刻。一言不发,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都是这样平淡。
也许,确实就像小星,它所说那般……那样特异的赤红眼眸,如白雪般的长发,对于这个世界太过特意,也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像它这样的存在注定找不到乐园。
异类的认同……因为在太多的时间中,世间万物都为着生存、利益、空间彼此争夺,人族是、异族是、非生也是,天也不能免俗。
一直在一次又一次发生的事情,对于它这样的存在真的没有厌倦,为了这么稍纵即逝的快乐,这短短一息的玩意,而身困于这糖衣炮弹真的值得吗?
它无数次看向被那个身影,那个拉着它离开树下之人,那个人族英雄所牵起的手。他所说的一切,都是那样让它无法放下。
这种一息的温存,一息的玩意,短暂却是那样致命,从诞生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个玩具能让他这么满足,玩具们所求、玩具们所陪伴,都是那样相像,就像无尽岁月之前,它刚刚获得名字时……那样。
如果能花时间去回答这样问题的话,显然一切的时间可能都将无法够用,或者说那条路真的存在吗?
可能最终找不到,但它已经找到了那条轨迹,与人族无异的外貌,可以言说的语言,可以控制的力量,破败小房子中所遗留的秘密训练痕迹,满是为了找到这条路所做的准备。
“好想,停下……”
黯然响起的声音,没有必要的话语,如此细微,因为这是它……夏千雪走的最远,收获最多玩意的一刻。此时此刻最简单、最朴素的身形,淡淡地享受着……这一切,是如此耀眼。
握紧双手,泰隆凝视着自己的影子,叮叮叮落下铁链,一层层灵力束缚,在那嘶吼不已……
“啊咧?看来那药水的配方还得再改改……这个样子,一点情报都收集不到,还是应该绑起来一点点灌入,记录变化嘛?小泰!你看看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没法用了,最多只能试毒了……所以说!那个时候就和你说了,如果你不痛下杀手!会很耗石头!要不来两刀?”
女子苦恼神色,一手攥着脑门心,泰隆跟随着她的身形来到了地下。满是各种奇怪东西,以及灵力试验,她就像对待知己一样,告诉泰隆这种被家里不要,拿来给她寻找踏过那条线的最好材料。
泰隆持剑而立,所回忆那神色,宗主曾说过一句话,更深也更明确。
「剑所掠过之处,是一切所向往的地方。」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却觉得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一切都是这个最糟糕时代的错。
但是时代无论好坏,做选择的还是人。
当他被再次带到那地下,污垢不堪脸形也没有了,主公还在烦恼只是试毒怎么会这么不经用,在那发火生着闷气。
又踹又打,狂暴的灵力最终摧残了一切,一块块不可名状之物,由他负责打扫。啊……显然一切都是没有结果的,但是……一块块确有感应般靠近着周身。
那一份份捡拾,将他们装袋,兀自一个人带去了城外当年它们野营的地方,那时候他答应他一切结束去……
啃啃刨土,埋葬妥当,却看着空空石板,不知写些什么为好,最终也是那么一块石牌与大家所缅怀之物,一起埋下……
直至她的那封信,它的到来,那颗心一点点再次被拼凑完整。
松开手,此时泰隆默默走到阳光之中……
“请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