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不会平静的夜晚也已经来临,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日本东北地区的角落四处,青森民宿,弘前寺内,秋田农县……各色各人都被局限在一方天地之中———
有人目不转睛看着手中学生证件,天台;有人脚不停歇地拍摄庙前挂满的睡魔灯笼,苹果;有人坐在室内墙角隔窗望月,车票;有人靠在夜下寒风凛冽的长椅无声,露天,而漆黑的魅夜高空,除直升机的轮廓隐隐现现,只有一轮开始泛缺的圆月。
津人说服完蜷缩在公园长椅上的秋静,看着她用她自己的身份证也在南部屋?海扇阁中开出一间房间,然后才放心地离开回到学校安排的住宿。
刚一沾上南部屋旅馆的单人床,他脑中突然电闪雷鸣而过一张脸———细川浓!
之前他说会等在苹果果园入口场的承诺!但一通电话之后,他不得不去十和田湖找一个疑似《千金酌》原主人后代的家臣之子,电话里总共只交代这么多,虽然最后电话又打来告知计划暂时取消,又加上当时天色已晚已没有回东京的车程,而青森县离十和田湖只有十分钟的步程,他就带着秋静回了旅馆,却忘记了与细川浓的约定。
那现在细川浓是自己一个人去了弘前,还是……和直江信郎一块?津人摸着手机,想给细川打个电话致歉。
“对不起,您说拨打的电话在信号无法接收的地方或者没有接入电源的状态,所以无法拨打……”电话里传来一长串冰冷的日文,听到一半时津人没有再继续,直接挂断,也不再去细究细川的事……
就在离津人所在的旅馆三千米处,这里是一个大型圆形停机坪,圆环四周外有着绿色草坪植被覆盖,中间一个大写H,这个庞然建筑就在夜空下凌然设置在一旁。由夜风袭面而来的刺骨战栗钻进人的衣服缝隙,让人直打寒颤。
“桦地,你看停机场外面的美人,陪着你我一起苦等,深秋时节,含情脉脉,今夜有戏呀。”忍足站在桦地崇弘一侧,通身感到寒意,内心几乎无聊透顶,忍不住想找点话题聊聊,想在桦地面前埋汰埋汰他们完美骄傲的部长。
桦地崇弘连视线都没有漂移,仍然一动不动站在接机处静等。忍足侑士一脸无可奈何,但他三年前早就深知了解桦地的性子,只好放弃调侃的念想,继续陪等下去。
东京时间20:45,一架直升机在茫茫黑夜之中出现,然后降临,准确无误降临在停机坪正中央的字母H之上,机身从北向南停放,覆盖住了大半个草坪,然后舱门向右滑动开启,走出的是他们君临天下的会长大人。
“小景,你来了,桦地可从晚饭时间后一刻不停地赶到这,就等在这里了。而且外面还有一个叫书卿的女学生要拿学生证件给你过目,就是上次我带到学生会的那个海外交流生代表。”忍足幸灾乐祸地看着迹部景吾,准备看好戏的冲动让他一见男人跨出机舱,话就脱口而出。
迹部景吾将飞行装拉链由上而下划落后取下头盔和眼镜,交给桦地后,挑了挑眉道:“忍足,本大爷记得早就将这件事全权交予了你,那现在……你是在挑衅?”他的声音不高不低,语气可扬可抑,说不上是陈述还是诘问。
忍足令人捉摸不透地笑着道:“哎,小景你不知道,我可是说过让她交给我的,她说一定要亲自交给会长,她可是长腿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