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数十天,藤原津人每天听话地复健,适当步行以防止肌肉萎缩,定时按摩拉伸增加运动,一周间有三天都会在筑湖畔坐着用心花一下午时间冬钓,而收竿时桶内的鱼随时间推移从小半桶渐渐变成了大半桶,不过始终没有满桶。
细川浓没有再来医院看望,但是每天清晨总能在7:30时刻收到来自同所在城市无名的问候讯息,发件地址显示——东京。
身边每一个人的关心,他都能点滴感受到,就连忍足主任特别的嘲弄中也包含着长辈深层的教育。
藤原津人喝完医护人员配送的骨头汤水后就由桥本恭子扶着慢慢走在医院外围一圈的步行带上——午后消食。
桥本恭子告诉他说他的伤情由忍足主任的最后检查,通知说明已经稳定,他即将可以出院。而她本学期的志愿服务也已到头,因为藤原津人就是她最后一个需要帮助照料的伤患。
她跟他说了很多关于她所追求的医生一职的看法,她说那是她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信仰!在她的世界中,她认为医生的天职是治病、扶伤、救死,治的是人间万恶病原,扶的是伤痕交错身心,救的是奄奄垂绝或朝不虑夕的边界人。
什么是“边界人”?藤原不懂也没有问下去,但是从前面两个定语他好像是似懂非懂。
藤原津人突然觉得每个人对于某些特定的事物好像都下有自己专门的定义,这些可长可短的下定义只有人们内心的自己可以领会。
桥本她还说,他是她接手的患者以来里面,看到的最坚强的腿脚伤患,她很佩服他的韧劲:往前的那些人中有消极从一开始就不抱有希望而止步不前,有因为受不了这种高强痛苦的训练所以自我挣扎后放弃,也有着难以坚持抗过来的厄运。
“藤原学弟,希望再次见面的地方,是我能够在冰帝学园里面碰到你。
“最后……”
桥本恭子最后对他说的事情,就是现在藤原出现在忍足瑛士休息室的动机,他恭敬地站在这位名字在日本如雷贯耳的医学专家面前,捧出装满自己冬钓了一下午收获的鱼桶,屏息等待着他的反应。
忍足瑛士先是十分诧异,好像没有预料到他整的这一出,显得很是被动,然后是皱眉,如果藤原津人看到过忍足侑士的皱眉就会知道这父子二人有多么相似的动作,就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不过藤原津人没有那个心情想到这些,他只是紧张不安,他心里清楚他的这一举动显然是在钻他们之间所约定的空子,这是不是违背了诚信的基本准则,他不好说。
因为无论是从这些战利品上的拓展探究还是由究竟是否达成他的要求基本点出发来看,他都是一个合格的约定守信者。
接下来藤原又看到忍足瑛士的脸上竟露出一个咧开嘴的笑容,笑容从形发展到了声,他的开怀大笑反而让藤原津人摸不懂套路,尽管从一开始这就是他先设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