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饮没有片刻的停留,扶着树干弯起身却是被瘫在雪地上的中年男人扯住了脚,头痛到真的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切实地,她没有想过,两次让她举步维艰的时刻,她都碰到了那个高贵的青年。
白色的雪地,耀眼华丽的红色莱肯超跑。
花有浅深双色,人有正邪两面。是人,则可能会遇到来自各种各样的原因,选择涂上掩饰保护真实自己的一层色彩,就如那位俄国作家契诃夫的代表一作《变色龙》一样。秋饮认为自然世界有着许多与人为社会相通的缩影栖居,所有生物会为生存,依据本能,有的放矢地产生各有的反应,因此也会有人可具备察言观色的能力而虚伪一派的表现。
阅览过的书籍,经临过的光景,她见的、听的、活的不是一段冗长岁月,她概述不起来那些明晰却无法爱憎分明的记忆。因为有着这么多,她成为了现在的秋饮,只是她身上会无意还是刻意地遁藏起曾经的一些细碎零星。
坐在超跑内顶级驾驶座上,迹部景吾过去看见的,尽管就像九月中旬他刚好回国后受邀在日本皇室贵族举办的赏菊宴上看到的一样,曾经在秋饮她身上一直以来似乎表露无遗的淡雅和孤高,她就像是在一轮清月下,在纷扰蹴起如云的尘寰中孤芳自赏、傲世轻物的一株孤菊。
然而生性就所具在黑暗中明若观火强大洞察力的迹部景吾,从她书写的那副字迹早就洞悉出她潜藏于表壳下最深处不欲人知的东西,没有人能在迹部景吾面前遮遮掩掩,矫揉造态。
迹部景吾知道她举止仿佛薄袖临风的心境般明,格调是又拘束在一片画意诗情中的假象,华丽优美的词调她张口就来,灵魂的别扭产生了制造悬疑的好奇。
美从悬念中而来,这种悬念吸引了本就生而为王、强者高傲的迹部景吾,他的注意力。
树下雪上,红色莱肯前,是一片片的鲜红血迹,她恢复了一点力气就凭破败不堪的冰帝制服下那副单薄的身躯蹒跚踉跄地走在雪径上面,飞雪落在她被不断撞击过的破裂额头上,鲜血淋漓,一张恰似清婷如菊的面容现出了清傲绝丽。
冬日明晃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就如日光穿透进石隙,让她身上原来隐藏收缩合拢起来的荆刺乍然伸展出来,里面有一抹高贵的灵魂让迹部景吾第一次想将一个女性联系起他那最华丽瑰艳的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