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松下贵彻快速地打开车门,从车内拿出两袋的白色礼盒装,被叫住的秋静心中无数地就让他亲手将白色礼盒绳挂在了自己没有握住伞柄的另一只手上。
“这是下午有人刚从奈良县送到东京的淡雪白草莓。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数学竞赛加油吧。”
“好……好的,我会全力以赴的。那你也是……松下。”等秋静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拎着了那两盒白色的礼盒,只好道出了无法辜负对方心意的重诺,并且也寄以了同样的鼓励,虽然她的鼓励微不足道。
“好的,静子。那明天学校见了。”松下贵彻听见她改变了自己的称呼后开怀地笑着道别,然后坐进了车内。
轻雪纷纷,私家车慢慢从秋静身边开走,她的视线从车窗后少年那张不羁痞帅的脸移到了右手上被人挂着的两盒白草莓。
脚下的雪地中,礼盒的封面上印着“淡雪白草莓”的日文字样和图片,她没有打开,似乎就闻到了那阵甜香,她也从来没有尝过这种白色的草莓,但味道仿佛就已在了舌尖……
秋静撑伞跑向了附近的地铁自动售票机处,等在那里的秋饮递给她了一张一次性票,她拎着礼盒将伞收起夹在腋下,接票时道了一句:“咦,你已经把票买好了呀!”手里突然出现的两袋礼盒,她明白显然有些突兀,但没想到秋饮却一字未提,只是淡淡点头朝检票口走,秋静连忙跟上。
秋饮带她上了地铁的女性专用车厢,秋静之前并不知道还有此专为女***的人性化地铁,之前地铁上的遭遇还让她无法释怀,而且心里对于秋饮消失了将近一天一夜不知所踪的事情而积满了一腹的话想诉说,在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想开口的,但是秋饮却说她们该早点回酒馆。
从前秋静始终都不明白秋饮为何每当在外黄昏来临之际,会有那些性情执拗的反常?
现在她如梦初醒了,但是秋饮没有跟她讲过那些不愿意说的,她便要装作若无其事,但从此就要牢记于心。
坐在地铁沙发软座的绒棉织物上,周围全都是女性,秋静将柔软的身体轻轻靠向了挨着坐的秋饮,她小声地说起话来,絮絮不休的条理不清,前言不搭后语的语无伦次,就是只想轻轻地对着秋饮说着一些悄悄话。
秋静细声地叨叨了好多好多,秋饮默不作声听她在颈边讲个不停,她对秋饮说的那些话,有从她在来医院前把雪一还托付在山田教授那里,跳到她今天对藤原津人乱发了一顿脾气,白天又遇到了好多的人,再到主动提起松下贵彻送她的两盒白草莓。
东京晚班的高峰期,地铁上的女性乘客们都各管着各自的事情,地铁缓缓地开过一个又一个站点,秋静呢喃细语的声音也伴着地铁电子提示音而不断地响起。
秋饮其实对于她口中出现的一个又一个人物,根本没有接触去在意过,无法把每个都分得那么清,她没有阻断秋静,也没有作出任何表示回应的动作或语气,两个人,一个闭着眼听着,一个合不上嘴说着,一路回到了在神乐坂上的小酒馆……
雪不停,先收伞换鞋走进酒馆的大门的秋静首先在地板上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男士登山鞋,屋子里面飘着鱼汤的香味,雪一咿咿呀呀说话很不利索地爬在地板上来回折腾,许久未见的顺仲先生,一张白面书生脸的皮肤黑红了一层,下颚消减了一圈。
“小静你回来了啊!山田说下午你把那孩子寄放在了他那里没有接回来,我一回来就去了一趟学校,把她接了回来。”顺仲将手里捧着的大碗鱼汤端上桌,又拿出了两罐纳豆和一袋紫菜海苔说:
“我回来的时候,后面厨房那里有条腌醉好的鱼,已经放了好几天根本不能吃了,我处理完扔掉了,但是水缸里还有两条活着的小鱼,我就全部做成了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