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已经发来了不下十条的信息,他随手将手机朝床上一扔,走进洗浴间刚想取下他的头帽。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还有女音的喊声。
藤原津人靠在门后边,打开了门,朝外面的四周都望了望,怎么却都没看到人呢?
“笨蛋小子!我在这里!下面!”
藤原津人这才恍然地低下了头,半蹲下了身体,和雪一含着怒气的视线对视上了。
“雪墩墩啊,你真是……不负墩墩啊!哈哈。”藤原津人笑着说出,但还是照顾着雪一的身高,弯着自己一条残跛的右腿矮下了身体,动作有点怪异。
“哼,哼,”雪一从鼻腔中哼出了两声,可稍稍低下了视线,马上就看见了藤原津人弯曲而扭曲着的那条腿,她好像听二秋姐姐说起过这藤原小子的腿不太好,现在却还是迁就了她半蹲下着身体。
“我听二秋姐姐说,要带我出去玩?我就来知会你一声,你也要跟着我们一起,一起去。作为你昨天晚上把我气走了的赔偿!”
“什么?”藤原津人没有想到雪一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跟自己说这件事情,还有她后半句说的话那是什么意思?
“你这孩子知不知道你的秋静姐姐担心你都哭了!还有秋饮……”
藤原津人还没有训斥完,雪一就背过了手,一派悠悠而不欲再理会他的架势:“好了,我就是来跟你通知一声,其他的就不跟你说了,你进去吧。”雪一说时,其实还往藤原津人的右腿处瞄了两眼,见他还不起身最后直接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然后跑回了秋饮的房间。
留下后面也不知到底该如何再说她的藤原津人。最终,藤原津人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起身、退回了房间慢慢地关上了门。
藤原津人再次走进洗浴室内,这次再没有人来打扰他,他顺利地取下了头上的针织帽,镜内出现了一颗光头,点着戒疤的虚无一发。自从他上次在镰仓医院醒来之后,他就戴上了这顶帽子,再没有离身。
其实他倒也没有如最初死活都要像隐藏起一些秘密一样的掩埋着它了,只是莫说是他自己不适应,别人看到了这样满头剃度了的样子,心里总归有点隔应。
而且……他的人戒疤纹,也着实丑恶至极,有时就连他自己站在镜子前面看到,他都恶心地想扣下来。夜深人静想时候,他也会忍不住地对自己问出声:为什么要是他?为什么他头上会有这样令人作恶至极的东西?
时至今日,他才能够慢慢地接受了下来,如果人为的蓄意破坏过,既然已经去不掉了,他也就安其自然了。
泡了个热水澡,擦着头发走出浴室间的藤原津人,站在窗边吹起了头发,看着海景城外面蒙蒙一片阴雨,洒洒落落下在这整个静冈县内,还没有再多想出什么,床上的手机又再次响起了信息的消息,藤原津人顿了顿拿着吹风机的手,没去理会。
随后,很快地,信息音———变成了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