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了一会儿,秋静和细川浓两人这才终于准备离开客室,彼时较之先前,不再是如最初进入同一间房间时的动作相平和彼此默契。反之,两人的位置,一前一后,不约而同的沉默,穿过了内间的门,内心各有着各的不同。
外面的藤原津人还时不时探头地等在走廊上,谁知他最先等到的人,不是今天要与他一起同行的那几个伴友之一,而是也正在此时打开了房门踱出的顺仲先生。
他走起的脚步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健旺矫壮,但眼眶周围也有明显的青灰色一圈堆积在旁边,显而于面的,就让藤原津人无比肚明,是顺仲落夜照顾了自己一夜熬出了眼圈。
藤原津人就先行朝他问了早安,并也表达了自己对于昨晚顺仲老师辛苦照顾自己的感谢。
只听他说道:“您……早上好,顺仲老师。昨晚真的辛苦您了,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戴起着帽、换上了一套即将要穿出去的轻便装,一看便知藤原津人接下来会有如何安排的顺仲像是一眼就看清了一样,关上他身后的客门朝这边走了过来。
“小子,你穿出一副要出门的样子是要做什么?出门前不看看你头上的那个血窟窿吗?”
顺仲面色严厉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有点疑惑的声音中能听出一抹淡淡的嘲讽语气,而属于他与生就特有的粗砺嗓音,委实与他的脸容不相配起。如果是刚相识他的人,又初听下来他的话,几乎都认为了这人的冷嘲热讽,但是藤原津人却不再如此认同。
相处到摸清了顺仲老师的脾性之后,他在顺仲先生这个男人上面,学到了一点子独属于男人之间相处的先则。
如果用较量来形容它,那似乎更为妥帖,在日本男人的现实世界中,他们仿佛就不会常用言语来表态出内心的世界,若每每从口语上出发去了解,那这往往不能得出一个男人真实会对人对物的实际估测,但有时缺少了他们言语的前提,也不好多展行动。
“我的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们真的不用那么担心的,顺仲老师。”
藤原津人笑着说,顺仲被他如蜻蜓点水般地一语道破说出来差不多与自己心声不差多少的话,这种真是会让人感觉大大糟透了的什么解释!
“你们?”只听顺仲还是迅速地转移开了自己被一个小子说得人快要被带起羞恼的语境,抓到了也是少年话中一语而过的词。
“秋静同学刚才也担心着我的伤势,本打算取消了这次出行的。”藤原津人回忆着那天在解释起了他们此行还是与学院网球社的高等部正选们一道,却也只说是学生社团合宿活动任务结束后的自由休闲度假期了,唯一没有说出的,就是他省略了为什么他和秋静她们会与网球社部员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因为这一旦说出,藤原知道势必就扯进了那天海滩上发生的一切,这对于他和秋静她们,都不是想更多一个人知道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