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秋饮先是往下方凹地一看,退身立刻厉止住了迹部景吾的倾身,摇头,结结颤颤寒着话语说:“别看,迹部。”
迹部景吾对她言语转折起的内容惊疑不止,她再拦不住他的探身查视,到底她刚才看见了什么能露出一副失措战栗的神貌?
搅碎骨渣的声音继续,迹部景吾一望而下,下面没有一个活人,只有中间两座大型的机器将运拖进来的什么重物收纳、启动,发出机器机碎出残渣的声响……
下面是没有一个活人,下面全是泛青的尸体。机器开转的不是在机稻谷,而是机尸体。
退身,他稳了稳也被错愕了的心神,理绪安慰:“别怕,这边是青木原树海,这么多尸身应该是过去来这里自杀后残留下的。”
秋饮看去有点虚亏地摇着头,她说自己不会感到害怕,因为恐惧就像是看一场全自动模拟倒塌的沙盘演习,有过最惊心动魄的恐森,之后再遇到的就像是看云端的海市蜃楼一般,虚晃地有些不相信自己置身处境。
她的话的确值得令人去深思,迹部景吾刚有所怀疑地找到了她这种性情的源头,两人背对的树木旁边就悄悄现出了另一双人鞋。
嗓音像是被肆意残害破损了的旧风箱,沙哑而有颗粒感,“你们是……”
秋饮和迹部景吾齐回视过头,树边一张人形的和式能面惊悚的面具移出,这人全身上下只着一件白衣,脸部的面具上面什么都没有露出,严严实实的一张白粉脸具。
迹部景吾微微用了些力将秋饮揽过,头顶他的长衣全部都遮盖给了秋饮,眼睛危迫性地直凝树下的人。树影暗黑中,寒风暴雨下,出现一个带着面具幽玄气息浓郁的人,不知有何目的出现在他和她的后面。
青年裸露在雨中,抬手抹去额前的雨水依旧不失华丽优雅,长指点在眼角泪痣上,傲睨着对方。
“啊嗯,终于肯出现了吗?鬼鬼祟祟地藏头露尾,你一路尾随在本大爷后面,还找了人过来弄虚作假唬呵了其他人一场,究竟有什么居心?”
“找人弄虚作假吗?”两人对面树下的白影重复着叙述了起来,脑子中一头雾水。他想了片刻,伸手解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中年男性的人脸,中等周正的国字脸形,那是一张被丰富填充了艺术气质的脸,但他已经老了,年龄看去比顺仲微大一点,还留着一小截的胡须。
“你这个长相别其英俊的小伙子,你说话却怎如此刻毒的?”那白衣大叔将取下的面具拿在手中,接着调侃小伙子:“光凭你自称就知道你那样倨傲不好驾驭更不好相处的性格,说话风格有多自以为是,也不怕吓跑了旁边这位你的小女朋友?”他奚弄地朝俊美青年怀中的女生投去一眼,开了个看起来无比郎才女貌这一对的玩笑。
迹部景吾却是难得好心情地不再狠苛出难,这会儿竟放过了他的笑弄。而秋饮却是眉头低下,澄清:“您该是有所误会。”
“什么?小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啊嗯,她是在替本大爷辩解说话,她那样的胆子可不会懦弱到害怕本大爷而逃跑,你说的那些纯属都是虚妄之说。”迹部景吾言辞凿凿,说得着实一派真然,不过他的语气却又藏着一种仅针对于秋饮的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