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葡萄干,你在哪里呀?”仅仅凭着一盏壁灯的客厅里面暗暗沉沉,喝醉了的艾玛全然不顾以往一直后怕的教训,大大咧咧地把门一甩而关,直情径行地走了进去。
劣质的印花地板砖好几块都脱了皮,上面被钻开了几颗虫洞,艾玛尖细的长筒靴鞋跟突然踩在了两块脏漆、脱落开而翘起的地板夹缝间,她所租的这间公寓里所有房间都是这样的糟糕。这个没走到底喝得醉醺的女人就这样在叫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后,大哭了起来。
“死葡萄!我真想立刻冲进去撕烂你所有的画,你一年都待在这种奇奇怪怪的房间里面,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和你那些东西一起扔进搅碎机撕扯得粉碎!”艾玛用手撑住地板站起来毫不示弱喊着。
地上油腻一片还未干的水彩颜料显然是剩下半瓶倒出的,艾玛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上面已经出现了一片蓝色的大海,还有自己撑地板而起不经意用手碾死的一只飞蛾,比那粒白葡萄干的画还要惊心动魄。
“啊!”
“啊!”
“啊!”
三道凄厉尖叫接连响起,一次比一次尖锐,震得天花板上就连一丝微弱光芒也没有的吊灯都晃了三晃。
“你刚才的表演如果和今天晚上的月光结合在一起……我想非常搭配,不过可惜你来晚了。”
昏暗的房间内,突然被点燃了一根蜡烛,有人拿着一盏色泽如橙的古旧烛台从窗帘后面隐隐浮现。
“你这颗死葡萄干!你在干嘛?深更半夜突然从窗帘后面跑出来,你要吓死我!”
“哎,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这是红蜡烛吗?为什么还刻着字?是生产地名吗?”艾玛被来人手里烛台上的蜡烛吸引了,一时间就问出了好多新奇纳闷的话。
“你别说,你刚才拿着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真的让我感觉到有点像是小时候听过的那种东方故事里的女巫,小葡萄干你的脸在黑暗里边显现出来的时候,真的有点吓人!”
吓人吗?曼提将烛台放下时目光正好越过了上面,红色的蜡烛上面橙色的火,徐徐燃烧着,火舌灼燎,红烛油一滴一滴滚落。
桌上摆立的烛台,烛焰的跳动投射在墙面上,艾玛双眼直晃晃地盯着白葡萄干在墙角处穿梭移动的身影。不久,她整个人在昏橘色的壁灯和昏橙色蜡烛的光线中,完全显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