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还是这样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白而微青像是随时要进入土葬区而覆上愁云惨淡的一张脸,细瘦到没有一点女性美感可找的身躯被套上了一件脏乱到看不出底色的女式衬衫,衣料上被沾染上的各色颜料犹如是不明生物分泌出的腺液。
艾玛再次为自己能有这样的邻居而忍不住腹诽抱怨了!
“他的耶和华呀!你真的是待在了房间里面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而不是去参加了什么野外求生夏令营?”
艾玛不会经常光临曼提这间被自己视作全公寓最破乱的房,曼提习惯了每次见到艾玛她都是醉醺醺的模样。
一如照旧,曼提也没有过多去理睬艾玛酒后的疯言疯语,为她倒了一杯白开水,玻璃杯壁被人推向了前面,在木桌上响出一道划过的声音,然后曼提较轻的嗓音尾随而至: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一如既往,艾玛推开了那杯水,一副对它索然无味的样子,按了按发胀痛的太阳穴,终于讲出了来意:
“我要跟你做笔交易。”
她又按了按头侧两边,声音中带着誓不罢休的孤注一掷:“用你那个国家的话来说,就是解我心头之恨!”
“我这没有会与你做交易的筹码。”曼提冷声撇过头。
“不!你有!把你那幅画卖给我!”艾玛拍桌猛一站起,染上醉意的双眼紧紧盯视住了曼提侧过的脸。
曼提没有转回来与艾玛对视上,而艾玛继续不停地说了下去:“就是那幅你在瑞斯德凯学院获奖的《绘色》!白葡萄干,你是第一啊第一!你知道你已经超过了伊莎贝尔吗?真是太涨我的脸打她们的脸了!
你那幅画被学院的那群花花公子们都抢疯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开价把那幅画卖给我!”
不等艾玛抒发完一时控制不住的激动之情,坐在高凳上的女人一个单词回绝了她:“没有。”
艾玛还处于醉酒状态,没立刻听懂曼提的回答,还反应不过来。等了两秒,曼提还是什么都没说,艾玛终于暴了牙口:“什么?你说没有是指什么?”
“花花公子,不爱跑车和美人,硬稀罕我那一幅杂画?”
听着曼提所说,艾玛原先光凭一腔热潮而忽略的细节猝然被人放在了凸透镜下显眼。
“就算里面有什么阴谋诡计,那不过是他们的事情,只要他们为你的那幅画竞相出手,就像是一群成年的雄狮,为了争夺猎物的所有权,大肆搏斗掠夺屠杀,我的目的就能够达成!”艾玛不知道醒酒没醒酒,口里不但吐出酒味,说出的话也带着一股子酒气。
她还没有完,更加声情并茂地为曼提在空中指手画脚,得意地为自己的计划添枝加叶: